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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5)

晶一般的眼眸带着诚挚的歉意,蛊惑着对方顺着他走:“你能不生我的气了么?”

神原沪注视着面前的蛋糕,清楚她要是答应下来,这件事可能就可以到此为止,顺利地画上休止符。

既然杰不想说,那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和杰当好朋友。

神原迟揣测着一一或许这样体贴一些,能进一步拔高自己在杰那里的好感度。

可是,

问题不会消失。

杰的痛苦不会消失。

这样视若无睹是错的。

她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在夏油杰难掩惊诧的目光中,神原识将面前的蛋糕、以及她面前的巨大芭菲都一把推开,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直接询问了夏油杰最不想提起的事情:“杰,你昨晚和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了想法?”

她本就不是个会旁敲侧击的性格,这里没有夏油杰的爸爸妈妈、老师,所以她直接主动出击了。

神原迟眼里盛着破晓的光,一往无前地剖开了夏油杰的层层遮掩,直抵深处,锋锐得让夏油杰莫名有种寒毛直竖的危险感。夏油杰没有再隐瞒,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下昨晚沟通的状况。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还是带上了几分急促,不适地想要夺回谈话中的主动权,去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这样的情况,说明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们是无法理解与相信的,这没有意义。”

“他们是弱者,我们是强者,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就好了,没有必要去改变。”

说到自己的结论,夏油杰嘴角再次扬起笑,他自信于自己的大义,自信于自己的力量,也自信于神原沪这样的同类能给予理解。只要打破世俗血脉亲缘的规则桎梏,一切都将豁然开朗。神原识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虽然是神明转生为人,还处于人类思考行为模式的学习状态,但是夏油杰主动将自己与其他人类、乃至是父母相割离的行为模式还是显得格外让她难以理解。

“怎么会是没有意义的,那明明是你最重要的父母,不是么?”温柔的杰和他的父母明明爱着彼此,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人类,不是害怕寂寞的种族么?

夏油杰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分割线:“是,但他们看不到,所以注定与我们完全无法理解。”

“神原,我们才是同类。”

换作以往,被划入了夏油杰的同一阵营肯定能让神原沪美滋滋地笑起来。但是此时此刻,神原沪感受不到一点点快乐。她绞尽脑汁试图理清思路:“即使,即使看不到,那或许让你的式神砸碎一个杯子,制造什么现象,至少能证明你没有说谎?可以证明式神确实存在!”这种粗浅的念头夏油杰早就想到过了,他的想法没有丝毫的动摇:“这样的方法只能用来证明有某种暂时无法被科学所解释的存在,他们依旧无法真正意识到我们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只是会吓到弱者而已。”神原识的嘴唇张张合合。

人类不能看见彼岸的东西,即使是前世,也是从未变过的定理。这是「天」赐予人类的保护机制,是维护世界正常运转的基础设定,千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饶是神原沪也从来没想过这样有什么不对。“就算是无法…她想要说明夏油杰的想法不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眼看着这场谈话的胜利天平倒向自己,夏油杰不意外,也不觉得喜悦。见神原沪还在为了那些无法理解他们的弱者竭尽全力,或许昨晚、童年的痛苦还没根除,或许是被在意的朋友发现与父母不和的狼狈隐隐作祟,夏油杰心中强压的烦躁再度涌起。

他眯着眼睛,神情含笑,却忍不住用言语的利刃斩断了神原汉最后一丝垂死挣扎的侥幸妄想,将冰冷的现实剖出展现在她面前:“请你不要根据自己的经历下决断,这样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神原家的父母在这样的世界才是极少数。

神原识没有必要为了他以前不值一提的迷茫与痛苦而烦恼。神原识作为他的同类站在他的身边就好。

神原迟垂下了头,笨拙的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前神明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希望杰幸福而已,这样的态度对于人类而言就是傲慢么?

“木”

“刚刚的话好像有点重了。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是这样的关心已经没有必要。”

夏油杰把先前被推开的冰激凌甜品再度摆放在她的面前,“吃吧,现在气温高,再不吃就过最佳赏味期了。”

夏油杰托着下巴,就坐在她的对面端详着她。伸手就能够到对方,是神原迟以往喜欢的近距离。明明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神原迟只觉得夏油杰离她很远很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味同嚼蜡地吃完芭菲,是怎么和夏油杰道别,浑浑噩噩地缓缓推着自行车回家的。

神原健和神原澄子第一时间发现了神原迟的异常。她的脸没有往日和朋友在一起的、因兴奋快乐而产生的红晕,反而带着几分苍白,以往快活着叽叽喳喳、快乐扑腾翅膀的小麻雀今天蔫了下来。“识酱,怎么了?”

窗外的夕阳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大雨骤然落下,发出浙淅沥沥的敲击声,风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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