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而不断起伏的大片旖旎雪色。
赵庚头一次领略到,虚度光阴这种事的美妙之处。不知过了多久,酣睡好梦的人终于有了醒转的趋势。他发现,隋蓬仙醒来时,会下意识发出嘤的一声,软软的,勾着潋滟的媚意,一下就让昨夜那些荒唐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地轰然浮现。
隋蓬仙轻轻嘟哝了一声,残留的困意让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下意识伸出手臂抽了抽,那句′想喝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指尖就先一步感受到了微凉细腻的瓷器质地。
她愕然地睁开眼,男人坚毅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让她翻来覆去低声尖叫到尾音都在颤的情谷欠扫来的余波,后者的攻势来源于他,同宗本源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吞噬。
她被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因为这样似曾相识的姿势渐渐复苏,不等她下令,就娴熟地吐出一汪水盈盈的清亮。“好像在泡温泉。“他伏在她耳边,一直在笑,声音又低又哑,像是游走的火种,被温嘟嘟的水液浸得湿透的她仍然能感受到火舌冲破水层,舔.舐她泛着绯意的肌肤时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几乎让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先喝点水。"赵庚一只手撑在她后背上,干燥微热的触感将她从那些旖旎到要滴出花蜜的幻境里拉了出来。
在马背上可以矫健得做出各种灵巧动作的柔软身体被折得过度,清洗过后她仍嫌热,连那件颇得她欢心的桃红纱裙也得了嫌弃,说什么也不肯穿,此时一具美妙到让他恨不得顶礼膜拜的雪白胴.体就在他眼底绽开。正值花信的牡丹花,花萼上晕染着深深浅浅的痕迹,或绯或粉,极美。隋蓬仙低头连喝了好几口,觉得够了,偏过头去不肯再喝。赵庚将瓷盏放在香几上,回头看去,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大红的喜被,还有她红扑扑的脸,看得他心头又是一软。“嗓子还痛吗?说句话我听听?”
赵庚把她拉到腿上抱着,任由她生气地推操,也不肯放,见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作势要打他,也不躲,顺势捉住她的手亲了亲。这一夜最辛苦的应当是梅花。过大的幅度颠乱了枝头的花叶,嫩黄花蕊上的粉扑簌簌落下,她跟着呛了呛,再开口时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沙哑的韵味天将明时,赵庚一遍又一遍亲她,吸吮她圆润微凉的耳垂,像是要把那几句让人久久无法平静的爱语直直送抵她心室深处,她想骂他,但声音哑了,连嗔怒的话音都梗在喉咙里,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撒娇。现在也是如此。
隋蓬仙才骂了没两句,就敏锐地感受到她靠着的那具坚实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抬眼看过去,更生气了,他居然在笑!隋蓬仙登时来了火。
赵庚被她压倒在床榻上,受了一通不痛不痒的拳头,直到她骑坐在他紧绷的腰腹间,气喘吁吁间漏出沙哑的腔调,赵庚双手轻轻压在她腰上,低声和她道歉。
隋蓬仙也不是真的和他生气。就是……她现在一身酸麻,连声音都哑了,他却一副衣冠楚楚,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轻松样,就好像,昨晚只有她一个人被损进狂浪飓风里被碾得筋疲力尽一样。
不公平,不高兴。
“…坏东西。"她嘟哝着,被刚刚那番折腾熏得更红的面颊却软软地贴上他颈窝,像是满意他身上清淡的皂角香气,有些微微的凉,正好给她降温,她又蹭了蹭。
赵庚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掉落在床榻上的长发,乌润柔软,蕴着淡而艳的幽馥香气。
温存片刻,隋蓬仙想起一件大事,倏地挺直腰肢,恍然忘了她还坐在那座石头山上,香气最浓馥的幽园一下擦过蜿蜒静伏的地脉,偏偏她浑然不觉,十分紧张地扣住他的手晃来晃去。
“我是不是睡过头了?应该早些去给阿姑请安的!"说着,她忿忿地拧他胳膊,"都怪你害我丢脸!”
若只是赵母一人还好,小老太太人好,不会和她计较这些。但隋蓬仙想起昨日红椿她们意外听到,特地回来告诉她的那几句风凉话,哼了一声,抬腿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腿太酸,一时没使上力,她只能绷紧脸,确保自己在这种狼狈的时候也还是很漂亮。
赵庚含笑睇她一眼,心知肚明她不会允许自己提起刚才的小小意外,伸手过去,替她松缓泛着酸的小腿。
“一家人之间不必讲究那些虚礼,阿娘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赵庚注意到她紧绷着的娇媚小脸渐渐化冻,手上力道忽地一重,酸麻感立刻涌上,隋蓬仙尖叫着去打他的手,却被顺势捏住下颌,她不受控地嘴唇微翕,他心着那道湿润的乡逢隙钻了进去,重重地亲她。他对她一直是温和、包容的,唯独在亲吻这件事上,总给她一种难以自控的贪婪。
每当她仰头接受他和爱意、谷欠望一同沸腾到来的吻的时候,总会从他不复表面从容平静的疯狂索取之中得到一个令她得意又高兴的事实一一他深深地迷恋着她。
她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赵庚放开她,却不肯就这么离开,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她红艳艳的唇,一只手缓缓拍着她光滑的背,亲吻间隙,低声在她耳叫说着第三人听到恐怕会羞得立即倒地的情话。急促的心跳缓缓平复,隋蓬仙缓过气来,坐在他腿上,面颊绯红,声音充斥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