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你干嘛和我说这些?”
她一早知道云州并不是她会喜欢的富贵窝,他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还是想劝她留下?
隋蓬仙无意识地摸索着长靴上柔软的风毛,手指探进去些,才发现靴子里也缝了厚厚的毛绒,暖到她指间都发热。
见她炸毛,赵庚失笑,耐心地解释道:“不少有来自南边各州的新兵头一回来到云州时,冻得脚趾都险些要被切掉,我担心心你受不住那样的冷。所以让人做了这双靴子。”
“阿嫣还怀疑我会故意留你一人在这儿,孤身奔赴云州吗?”男人夹杂着叹息与怜惜的话语落在耳畔,略烫的呼吸熏红了她白玉似的耳垂,泅出一片他爱极的胭脂色。
他头低得更下去了些,情不自禁地咬住那片比牛乳冻更软滑的耳垂珠。隋蓬仙颤了颤,发髻上斜斜垂下的步摇轻晃,冰凉细腻的珍珠轻轻撞上他鬓角。
火与冰。柔与刚。
隋蓬仙呀了一声,挣扎着让他放开自己。
小牡丹花不知疲倦地往外汩汩泌着花露,她并紧了腿也难以抑制潺潺奔流的春溪。难受极了。
赵庚不肯轻易放过她,在她耳边翻来覆去地问。隋蓬仙有些别扭地躲避着他的厮缠,恼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一一是我错怪了你,好了吧?”
她近乎是被他半拥在怀里,背对着他,鬓发微乱,有几缕柔软发丝落在耳畔,被晕黄烛光映得红到透明的耳垂上布着错乱的牙印。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赵庚满足地拥住她,鼻尖蹭过她柔软芳馨的肌肤,低声道:“我原本想等事情安定之后再告诉你…崔贵妃和你说了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至多再过半月,大军就将出发前往云州。”
“阿娉,我们要在云州度过我们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了。”他语气里含着愧疚,她知道云州贫瘠,仍愿意随他远离故土,他心中酸软,更不愿她会因为他委屈自己。
隋蓬仙轻声哼了哼:“你且等等,你有法子让圣意转圆,让我跟着一块儿去吗?”
赵庚嗯了一声,他已有了对策:“阿娉,我不会骗你。”隋蓬仙把靴子放在一旁,推开他径直往床榻上走去:“我困了。”看着她袅娜的背影,赵庚难得生出些犹豫。踌躇间,他看见垂下的帷幔后钻出一个脑袋,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你,过来。”
赵庚沉默着走过去。
“我忘记让红椿给我灌汤婆子了。"隋蓬仙红着脸,即便说着这样令她自己都脸红心跳的话,她眉眼间仍带着骄傲的亮色,“今晚不许你走。”赵庚望着她,目不转睛,深邃眼瞳里翻滚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真别扭。但是真的好可爱。
他俯下.身,双手捧住她暖呼呼的脸,温柔又强势地覆上了她的唇。他的吻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沉静从容并不相同,攻势太过强烈,短短几息间就轻易地达成了攻城掠地的成就,破开了她本就薄弱的防线,长驱直入,水声渐响。
尽管已经亲了很多次了,隋蓬仙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攥住帷帐的手不自觉发软、垂下。
过了许久,隋蓬仙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腿上,连绵不断的吻落在她指尖。
她恼怒地捏拳捶他,又让老东西得逞了!
面对她的质问,赵庚泰然自若:“亲完之后,身上是不是暖和了很多?隋蓬仙一呆,想昧着良心摇头,赵庚望来的视线温和而包容,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鼓了鼓脸,点头。
赵庚抚过她柔软嫣红的面颊,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个汤婆子就发挥用处了,对不对?”
隋蓬仙点头点到一半,又连忙摇头。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她觉得她之后都很难直视汤婆子这个东西了。
赵庚被她口是心非的嫌弃样逗得大笑,长臂一伸,搂着她一起倒在床榻间。“阿娉细说说,我哪儿不正经?”
隋蓬仙猝不及防地被他带着倒下,衣襟散乱,露出一片雪光似的白。她正要抬手打他,腕子却被人紧紧攫住。
大掌横过来,覆住了那片白。
她渐渐说不出话来,只能溢出几声模糊的呜咽。景顺帝后来的确改换了主意,默认了赵庚可以带着新婚妻子前去云州的事。说起来,还多亏崔贵妃在其中无意说了一句话。“年少夫妻,彼此成婚不久就要分离。定国公夫人还年轻呢,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真是可怜。"崔贵妃正坐在桌案前煮茶,养尊处优多年,从前许多伺候人的活计她都已经生疏了,但点茶的动作仍如行云流水,十分优美。她将茶盏递到景顺帝面前:“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可有进步?”景顺帝接过,却没有喝。
崔贵妃目露不解,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柔顺地移靠在他身旁。“朕前朝还有些事,先走了。"景顺帝随意将茶盏放在一旁,拍了拍崔贵妃的手,大步出了嘉德殿。
霜降看着那杯还散发者热气的茶盏,心里暗暗为崔贵妃不值,见她心情不错,仿佛并不为景顺帝突然变冷的态度介怀,低声道:“娘娘何必出言相助?婢瞧定国公夫人并非同路之人。”
崔贵妃美艳的脸庞上没有笑意,刚刚那个在天子面前极尽柔顺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