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1火
凡事都有第一次,比如我和拂光师兄,都说喝酒壮胆,但我的胆子只借来了一半,还中途熄火了,所以这次双修并不成功,因为我在半道晕了过去。不敢想拂光师兄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茯苓拉着我去泡温泉,我在岸上扭扭捏捏半天就是不下去,她不耐烦了,直接上手扒我的衣服,我连连求饶:“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忐忑地脱掉衣物,生怕上面出现什么不可描述的痕迹,但好在没有,茯苓眯着眼睛看我半天,她忽然问道:“羲微,你最近是不是身体好了点?”“有、有吧。”
我也不太确定,好像确实是好了点,但我还没正式和拂光师兄双修呢,茯苓摸着我的背感慨了一下,“好……适合扎几针。”我:…你以前的药人是不是被你自己玩死的?”“瞎说。“茯苓笑眯眯地挥手,绝不承认,“药人可不好找了,我要是有一个那我得把他宝贝上天。”
我将脑袋埋进水里,放在岸边的衣服忽然动了动,一只小纸人从里面探出脑袋,它急冲冲地冲向我,我惊讶地从水里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它一个急刹车控进了水里。
“咦?阴阳家的式神?有意思。“茯苓饶有兴味地把纸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我小心地接过湿淋淋的纸人,心疼道:“它还有救吗?”“这个纸人这么灵动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炼化的,放心,我看它上面的符咒厉害着呢,这是谁送你的?真厉害,做这个可不容易,难道是哪位圣人?”“不是圣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跟邹厌应该算是好朋友吧,“他是……嗯,一位圣者。”
小纸人摇摇晃晃地抱住我的一根手指,张开嘴吐了一口水,一张纸脸皱成了“苦"字型。
我捡了颗石头压住它,把它展开铺平,念叨道:“你不要乱动啊,怎么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呢……”
看到它我就想到了山上的小白,我有些挂念它,不知道它在山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别的蛇欺负。
我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没注意到底下游过来一道阴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茯苓已经把我拖到水里去了。
“干嘛呀!"我没好气地问道。
她没头没脑地问道:“羲微,你是不是要走了?”我愣了愣,她自顾自地说道,“我前几天偷听到我师尊和你爹的谈话,我就听到了几句话,但你爹似乎要离开药王谷去别的地方,他走了你也会走吗?”“我……不知道。"我迟疑道。
“谷里最近多了一堆人。“茯苓给我上眼药,“那个什么北方剑主,我看他就不安好心,羲微,你最近少见他,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我听说北剑主生,是四方剑中唯一的一把慈悲剑,它认定的剑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他把你的药材弄坏了,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茯苓:“你怎么知道他把我药材弄坏了?”我瞬间闭嘴,试图转移话题:“我、我回去问问父亲要去哪里。”“问什么问。"她朝我泼了泼水,嘻嘻笑道,“你爹是什么身份,他的去向哪是我这种人能知道的,你知道就行了,反正你是他女儿。”我们俩玩闹了半天才从收拾收拾起来,小纸人也正好晒干了,我换好衣服把它塞进袖子里。
它不是很想待在袖子里,自己钻了出来,抓住我一根头发挂在上面,纸人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我就放任它抓着我的头发了。回来我才看到被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双修功法,这是师兄批注过的新版,看到这个一些记忆瞬间回笼,我面红耳赤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小纸人戳了戳我的脸,像在好奇又像在疑惑。
我将它放在手心上,它把自己折成了一个心型,我愣了片刻才喃喃道,“你怎么连这个都…<1
房门忽然被敲响,我打开门才发现是拂光师兄,我本来就没降温的脸烫得更厉害了。
“师、师兄。”我结巴喊道。
师兄过来是告诉我让我准备回去的,出来一遭已经待得够久了,而且我的状态已经比来之前好了许多,也是时候回去了。“父亲也要回去吗?”
拂光垂首拂袖,“师尊将前往沧州。”
“沧州?”
“妖祸已起,沧州为祸乱根源。”
我听得懵懵懂懂,但也明白父亲大概又要去处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了,他从前也会这样,一走走许多天。
但我没想到父亲会走得如此之快,我急急忙忙地冲进他的书房,见到他才放慢了脚步。
“您要走了吗?"我小心心翼翼地问道。
“半月后,我将回来。"他道。
我抿了抿唇,努力摆出笑脸,“那您要注意安全。”跟我爹说这种话实在有些多余,但我还是会担心他,我闷闷道:“您、您早点回来。”
他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茯苓与我道别,我眼泪汪汪地抱着她不撒手,余光撇见树上好像蹲了个背着剑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当我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我跟茯苓说了许久的话才被大师兄拉走,我们此番回去要走咫尺坛的法阵。我不是第一次用咫尺坛的传送法阵,这回陪在我身边的是大师兄和凤凰,随着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眼前白光一闪,我忽然打了个寒颤,后背传来一阵阴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