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云汇喝几杯?”没等容承洲说话,俞飞捷就抢先说:“容哥不喝酒,去京云汇干嘛。”裴屹川只淡声道:“你看他去不去。”
几个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他身上。
身穿黑色骑士装的男人下颌线绷紧,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去。”
江茗雪今天五点就下班了,但是一直没见到容承洲的车,猜他应该临时有事赶不过来,也没催他,自己坐在休息室静静等他。结果半个小时过去还是没见到人影,反倒先收到了他来不了的消息。江茗雪没有多想,又在休息室等了一会儿。军区大院离元和医馆远了些,她等了快半小时。言泽还没离开,接了杯温水递给她:“他今天没来?”江茗雪接过道谢:“嗯,承洲今天有事。”她自己也会开车,只不过最近都是容承洲送她,她的车开到松云庭就没再开过来,只能等管家来。
言泽面色冷了几分,开口却依然轻柔:“我送你吧。”江茗雪浅笑:“不用,承洲让管家来了,很快就到了。”言泽没再多言,只陪她等到容家管家开车来接她回去,才从医馆离开。江茗雪回到松云庭,一个人吃了饭,洗过澡,容承洲还没有回来。才晚上八点,时间还早,但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你今晚几点回来?】
容承洲过了十分钟才回她:<3
【C.Z):有什么事吗。
【江茗雪】:没有,就是想看看你几点回来,如果回来得早,想让你帮我带一杯荔枝冰酿。<5
【C.Z】:明天吧,今晚不一定回,你困了先睡。<1江茗雪疑惑了下,觉得他今天说话怪怪的。<2但看着他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淡漠,又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最后放下手机,到书房看书了。今晚不用煎药,她有更多时间学习。
一转眼十点多钟,容承洲还没有回来。
江茗雪没再等他,自己关掉灯上床睡觉。
只是躺在床上时,第一次发现这张两米多的床原来这么大,怎么翻身都掉不下来。
手摸了摸床侧,没有了平时的炙热体温,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她收回手,压下心底的莫名情绪。
应该是没东西抱不适应。
之后还是要让容承洲买几只抱枕回来,他不在家的时候她能用。与此同时,富丽堂皇的京云汇私人包间里,空酒瓶摆了一地。“不、不行…嗝--"俞飞捷本想着马场失意,酒场得意,他一定能好好在喝酒时好好杀一杀容承洲的锐气,毕竞他平时基本不喝酒。却没想到容承洲酒量惊人,他又是最先被喝倒的那一个。“容哥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简直不是人!”
宋邵钧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脸上已经通红:“早知道我就不把客户推掉了,这简直是赔钱还要找罪受。”
裴屹川还算清醒,抢过容承洲手里的玻璃杯:“行了别喝了,酒都快被你喝完了。”
容承洲任由他抢走,坐姿第一次没那么端正,身体后倾,缓缓靠在沙发上。裴屹川:“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愿意说?”容承洲绷着脸,喝过酒的双眸带着一点碎光。并非他不愿说,而是没办法说。
要怎么向别人解释,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都以为他有身体缺陷,联合哄骗他喝了一个月治阳痿的药。
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更遑论他的朋友。<1最终抿着唇,声音凛冽,倏尔开口问:“你们觉得我和江茗雪配吗。”宋邵钧:“军人和医生,挺配的啊。”
俞飞捷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伸着手指含糊不清回他:“怎么不配,绝配,天仙配一-!"< 3
裴屹川笑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当初不是你自己非要不报备当场领证,还为此背了个大过吗?连金头盔都能不要,这件事不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吗?"5
容承洲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那颗从容家带出来的白色石头,垂眸沉思着什么。<2
他一开始也这么以为。
军人和医生,职业、性格、婚姻观和生育规划各方面相配,又都是为了挡掉家里的催婚。
所以他才在明知会受到处分的情况下,依然同意领证,因他时间不多,等不到下次回来。
处分和金头盔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但他今日发现了江茗雪的秘密,却有些怅然若失。今日骑了一整天马,喝了一晚上的酒,他都只在想一个问题。不是在想江茗雪平时究竞是如何看待他的,更不是因被误会而生气。而是在思考一一
她那天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他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她说他们是夫妻,今后要携手一生,所以希望他能身体健康,和她长长久久。
彼之蜜糖,他之砒霜。<2
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容承洲下意识去找酒,却没摸到。裴屹川:“别喝了,你这一身酒味怎么回去?”俞飞捷早就意识不清,在旁边胡言乱语:“那就不回了呗,我早就说了,夫妻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只有兄弟才是最可靠的,你看容哥结婚这么早,还不如咱们单身过得舒服。”
容承洲没反驳他,只抬手看了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