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到床边。
视线落在她枕边,本该在桌子上的手机第一次出现在床上。目光在她的背影停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关掉卧室灯,掀开被子躺下。江茗雪在任何领域都能做到处事不惊,唯独对情事一窍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回避暖昧后的尴尬,便用装睡掩饰。
感受到床的另一侧微微下沉,她将眼睛闭得更紧。只是大脑格外清醒,许久不能入眠。
枕边忽然响起容承洲的声音,褪去了沙哑,是平时清冽的磁性嗓音。似乎知道她在装睡,兀自开口:“宁嘉灵的母亲是妈的朋友,和我同一个学校。我上高三的时候,她还在上初一,受她妈妈所托,给她送过一次辅导资料,我和俞飞捷他们一起带她上下学。”
“之后我去了军校,就没怎么联系过。直到五年前,我休假回家,她忽然到我家让我做她男友。”
“我拒绝了。"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她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今天她对我说的话,也是关于你受伤的事,没有其他。”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转头看向她,缓声强调道:“我没有和别人有过多余的牵扯,在你之前没有,和你结婚迄今没有,今后更不会有。”他说得郑重,江茗雪再装不下去。
缓缓睁开眼,回他:“我知道,宁小姐跟我说了。”她轻声开口:“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我相信你的。”“嗯。"容承洲淡声应。
沉默了几秒,复又出声问:“那你呢?”
“嗯?"江茗雪不明所以,侧了下头。
“你听见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感受。"他忽然问。江茗雪想了想,如实回答:“她说的时候太突然,有些惊讶。”“还有其他吗?”
“愿.……宁小姐很坦率,我很喜欢她的性格。”他继续问:“还有吗?”
江茗雪拧眉,转头看向他。
还能有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容承洲被问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原本只想知道她有没有感受到冒犯,却又觉得这个答案不够。<3
沉默良久,他说:
“没什么,快睡吧。”
“噢。"莫名其妙。
江茗雪一头雾水转过头,气氛在这段聊天中缓和了许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领子比较高的白色衬衫,遮住锁骨和脖子。吃早饭时,容承洲垂眸看着她的高领衬衫:“不热吗。”江茗雪·….?””
这话谁都能问,就他不行。<3
她没说话,只是定定地回看他。
似乎意识到什么,容承洲淡然的面容难得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他挪开视线,端起餐桌上的玻璃杯喝水。
北城的夏末还是有些热,穿高领衬衫是有些闷。但好在医馆冷风开得足,坐诊时没觉得热。许妍配完药过来,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挑眉看她:“姐,大夏天穿高领,有点欲盖弥彰了吧?”
江茗雪接过来药包,故作淡定:“总比不遮好。”许妍:“啧,这倒是。”
江茗雪环视四周,没找到人,便问:“对了,阿泽呢?”“不知道。"许妍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江茗雪轻拧眉头,看了眼手机。
言泽也没向她请假。
他之前从不会这样。
许妍猜测:"可能家里有什么事吧。”
江茗雪不语,言泽没有父母的事,只有她知道。想了想,垂眸发消息:
【阿泽,今天怎么没来医馆?】
【我和程影周六要去虎州峡,你要一起吗?】发完消息就关掉手机,继续给病人看诊了。晚上回到松云庭,刚吃过饭洗完澡,江茗雪就把药煎上了。昨天被容承洲那么一弄,连药都没煎,早上当然也没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续上了。
煎药的同时,她到书房里整理医案,整理到一半时,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中医男科》仔细翻看,并在本子上做笔记。等看得差不多,药也差不多煎好了。
她收起医书,把药倒出来,放在餐桌上冷一冷,然后端到容承洲的书房。他正在桌子上画图纸,见她来了放下笔,接过药:“下次我自己出去喝就好。”
江茗雪微微一笑:“没事,你好不容易休假,多休息休息。”她的语气温柔体贴,容承洲举药碗的动作微顿,眼底生出一丝波澜,抬眸看她一眼,又徐徐收回。
等他喝完药,江茗雪问:“等会有事吗?”容承洲放下碗:“没什么事,怎么了?”
江茗雪搬出早就想好的措辞:“我看卢教官晚年落下不少病根,看着很遭罪。我就想着,你好不容易在家里,所以想帮你做一下针灸。”容承洲眉目微动,没应,只平静道:“你最近和之前不太一样。”江茗雪不由眼皮一跳:“哪里不一样?”
容承洲垂眸看向药碗,一字一顿陈述:“煎药、按摩、现在还因为担心我的身体,要帮我针灸,这些都不是你之前会做的事。”江茗雪心底发虚,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就是看你们保家卫国太辛苦,想尽可能为你们做些什么。"<1
她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容承洲默不作声,掀起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