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是十分自信且信誓旦旦地与宋怀景说他要高中做高官。可万一他这次会落榜该怎么办?
诚然,这只是宋怀景自己的事,与她贺星芷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宋怀景若是在今年春闱便考上了,紧接着再考过吏部试,今年宋怀景便能在京城做官。他做了官,无论如何对自己在京城营生定是有帮助的。除此之外,贺星芷从心底也想宋怀景快些考上。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哪怕他的设定确实只是一个有名有姓的路人甲,但因为游戏时间的设定,贺星芷在游戏中真真切切度过好几年,宋怀景如今于自己而言已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于情于理,贺星芷都希望他尽早高中做官。“阿芷,怎么了,一整日都感觉你皱着眉?"宋怀景放下手中的书,“可是担心银子不够花?”
两人为了省炭火钱,白日时都待在一间屋里。宋怀景在温书,贺星芷便在算账或者随便写写画画。
贺星芷回过神来,打哈哈:“啊,没,没事。”“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天气太冷了。”
宋怀景蹙眉,起身往炭盆添了新炭,又拿了厚绒围脖围到她身上,“要是冷,在床榻上盖着被褥睡一睡也好。”
贺星芷眨眨眼,点了点头。
“要不煮些姜茶给你?”
贺星芷连连摇头,“我讨厌姜的味道,不要。”她绕到宋怀景身后将他推回书桌前,“哥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用在意我在做什么,学习第一名。”
宋怀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贺星芷,听着她这说了无数遍的话,总觉得她比他还要在意他科举的成绩。
“好,阿芷也别太担心我,是怕我考不上吗?”“呸呸呸,快呸掉,不要说这种话,要想自己一定能考得上。”贺星芷把书卷塞到宋怀景的手里,“一定能考得上。”“好,那便借阿芷吉言。”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夜里贺星芷做了许多混乱的梦境。
她只记得眼前的画面熟悉又陌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在现实中与父母的家。只是偌大的家中只有她小小一个人的身影。在有记忆起,父母的工作就很忙,但如果一有假期时间,爸爸妈妈都会陪她出去玩。而她向来也乖巧听话,从未叛逆过,成绩优异,简直是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贺星芷从很小起便会自己照顾自己,虽然家中一直有做饭的保姆,但除去做饭之外,所有的大小事她都是自己来完成的。她算着这次父母出去科研考察需要多久时间,算着哪一天就能去之前妈妈答应过要去的游乐园。
她现在长到一米二了,可以玩很多游乐园的新项目了。贺星芷看着日历上一道道被自己划掉的数字,却再也没有等到爸爸妈妈回来的那天。
这样不尴不尬不小不大的年纪,加上家中没有三代以内的亲戚,贺星芷没有新的监护人,一直住在科研所的公寓。
好在贺星芷早就习惯独自一人在家的生活,习惯晚上坐在沙发上听着耳边的车子的响声与空调风的浮动声,习惯偶尔被屋子不知哪传来的响动吓一跳,习惯自己独自一人在学校与家往返。
她梦见的便是小时候的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小时候的她还一直为自己的懂事与独立骄傲,如今回想却只有酸楚如同迟来的潮水漫过胸口,又沉又闷又酸又苦……蜷在沙发上的小贺星芷慢慢睡着了,只是周遭的画面却骤然切换,变成了如今游戏昭朝的画面。
贺星芷的耳边又响起母鸡下蛋后咯咯哒个不停耀武扬威的声响,鼻尖逸散着烟火味,贺星芷动了动眼皮,只觉得身上有些冷。与此同时身上一沉,有人将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还小心翼翼地掖被角,温热的手背无意拂过她的脸颊,鼻尖还泛着熟悉的香味。可贺星芷怎么也睁不开眼,哪怕知道给她盖被子的只能是宋怀景,但她就是看不到他。
贺星芷挣扎着,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气味也没了方才熟悉的香味,她依旧挣扎着。
天未亮,贺星芷从梦中醒来,眼角似是带着湿润的热意。她怔怔地坐起身,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是宋怀景正在为二人准备早膳。贺星芷浑浑噩噩地坐起身,发现只是做了个回忆般的梦境,她拍了拍脸清醒了过来,但也还是未发觉床榻上多了一张被褥。正当她想要起身去打开房门时,宋怀景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阿芷,醒了?“宋怀景轻声道,“我去帮你拿热水来洗漱,早膳熬好了,快些吃粥。”
看见熟悉又温和的面庞,贺星芷咧开嘴露出了个笑,“好。”在离春闱还有半个月的时候,二人动身进了京城,又租了个小院,但比起先前在镇子上租的要小许多。
贺星芷跟着系统的指示,选择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地儿,在西街梁月桥边码头附近支了个茶摊。
天气转暖后,漕运往来的船只也变多了,在码头歇息的脚夫来往得多,且贺星芷不单是买茶,还买一些好吃又便于携带的糕饼。本来因为租聘小院以及支起这个茶汤将她兜里的子用得干干净净,现如今也渐渐进了些账。
忙起来后,贺星芷也没那么多心思关注宋怀景科举的事,只是每日晚上睡前都会虔诚地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