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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莲子心茶(1 / 3)

朱雀大街,一架青蓬马车碾过平整坚实的路道。

车帘卷起时,露出张略稚的脸。

年仅八岁的裴晏左颊有道蜈蚣疤,那是岭南的戍卒用鞭梢教训谋逆之侄孙时留下的。

槐香带着将谢的苦涩飘进马车里,四年了,长安城的七月依旧灼人。

可当年权倾朝野的裴国公家,如今却只剩个连马背都爬不上去的稚子。

“恭迎裴国公回府——”

府邸被翻修过,金匾额也新补了漆,礼部侍郎在廊下轻咳:“袭爵文书已备妥,待及冠后荫授太常寺奉礼……”

老仆颤巍巍地下跪,示意即将袭爵成为裴国公的孩童照做。

孩童身形单薄,嶙峋的肩胛怂着:“臣……叩谢陛下天恩。”

正式入府后,各方拜会络绎不绝,三日后,北静世子祁深持名帖登门。

一来备礼相贺。祁深循古礼备了三物,一为新裁松风墨,喻为风骨不改,二为洛阳白瓷茶具,表君子之交,三为政要精抄,暗含重振家学。

二来递送请柬。两日后长宁公主寿辰,按制所有在京公爵都应收到泥金帖。

虽人是衣装马是鞍,但祁深瞧着这孩子眼里除了澄澈和稚气,再无其它。

也罢,毕竟他也不是来找什么疑点的。

“世子,摄巡街使程昭有要事汇报。”乐觉匆匆而至,而后附耳言,“有关疑犯周芳舒。”

祁深眸色一凛,忙与裴晏拱手见礼,而后骑马前往武侯铺。

他见到的不止程昭一人,还有两个呲着大嘴乐呵的武侯卫。

其中一人更是激动万分,想起曾被笞打趴在床上的日夜,就神情高亢:“将军,那小娘们现在就在太常寺,抓了吧!”

祁深抬手示意人稍安勿躁,目光看向在前的程昭。

这个他曾有意提拔起来的年轻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展露头角了。

“回将军,这人化名莺儿,作为太常寺的舞伎,她两日后会到王府表演,为长宁公主庆寿。”

程昭话一毕,祁深就知道了其中暗藏的目的,不由得蹙眉寒眼。

“约莫半月前,太常寺领舞的舞伎突然暴毙,眼看表演在即,无人可用,有人向太常寺推举并担保了精通舞技的良家子卫莺儿。”

半月前……祁深冷哼,也就是他向圣上求得恩准的时候。

此次怕又是一场刺杀行动,且较之以往,计划周密。

“谁?”

“鲁郡公嫡子,沈敛谦。”

他?

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沈敛谦这样做的缘由,祁深的眉头紧锁着:“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三人齐声负命。

世子离去后,两位武侯卫不由佩服地又看了程昭几眼,开始一个捏胳膊一个锤肩膀。

两名堂堂武侯卫给一个小小的摄巡街使点头哈腰。

“程公,来日发达莫忘了小弟!”

“我们哥俩必唯程公马首是瞻!”

只因苦恼了他们半个月的事,在一日之内被这程昭摸到了线索,又精准锁定了人,他们才不至于被将军拿脑袋试陌刀。

程昭可不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呢?

不过缘何这程昭能想到去查这长安城的舞伎,两个榆木脑袋就不得而知了。

程昭也挑了挑眉,就是不说。

又是三更天,可中庭寝居内,祁深坐在床榻,扶着额头紧蹙着眉毛,不想睁开眼。

他对自己有些无可奈何。

连日的梦,搅扰得他都快没了脾气,只能深吸缓吐着呼吸,等那股子邪气的□□自己消散。

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哪怕忍得青筋暴起也绝不把那手往下伸一下。

与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心情愈发烦躁。

可中庭的仆从都知少郎主最近阴晴不定的,纷纷隐着,能少事就少事。

六安较之九安年长,性子稳便,心思犹细,早就察觉着世子今个的情绪较之以往貌似还要重三分。

而想到自己的多此一举,他不由有些暗慌。

“今个你来铺席面。”六安吞咽一下口水,招招手唤来了九安。

九安不明就里,眼看着世子落座,他揭开食盒最上层。

青瓷盏里盛着碧莹莹的莲子心茶,还浮着两朵去芯的杭菊。

祁深无声地撩看了九安好几眼。

不多时,内室传来茶盏碎裂声,九安踉跄退出来时,衣襟前襟湿了大片。

他哭丧着脸,不由暗骂六安这个不要脸的,就会欺负他脑子不灵光!

要不是看在今个是长宁公主寿辰日,他高低得找那六安打一架!

刚迈入后.庭的乐觉狐疑地瞧着九安手舞足蹈,来不及问其缘何面容不佳,如此狼狈,便匆匆抬步入内。

屋内传来干脆利落的汇报声。

“世子,一应人马全部安排妥当,暗处也留了人,别说是刺客,就是只苍蝇,它也从王府飞不出去!”

连着几日给沈思莞讲故事,应池的生活逐渐好过了起来,如今也能在沈思莞面前说上几句。

这日在她的提议下,沈思莞允了她揣着对牌,去东市寻摸几个好看的杂书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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