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先前不过听着,而一提起口齿伶俐,他瞬间就有些像是被窥透心思般难堪,最后言语了一句:“你无正事可做了吗?每日打听这些无甚趣味的闲琐事。”
看着世子远去,乐影站在原地挠头,被训很是诧异,一头雾水。再回鲁公府时,应池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她说是因那日书铺遇刺客在场,被诬陷并惨遭怀疑是同伙,索性世子明察秋毫,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也不错冤一个好人,故而将她坊开便放回。这是她想好的借口,如今扯谎都是家常便饭。这番说辞在奴仆那里似有几分道理,瞧主家都没过多怀疑,且明令禁止不许私下讨论,扑风捉影,不许给鲁公府丢人。府内上下顿时一片祥和。
应池亦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然当日晚上被主母夫人叫到正院,不过在她的意料之中。
“细说说昨个晚上的事,真是你说的如此?"夏簪苑瞧着脖颈有处痕迹不太对劲,示意王嬷嬷去扯扯应池衣服。
几处暧昧当真刺目,颈侧一抹淡红如褪色胭脂,齿痕隐现,毫不掩饰的,是激狂的昨夜。
王嬷嬷捂着嘴,震惊不已,不敢出声,眉目却又不乏慌乱,她是知伏跪之人是什么货色的。
“昨夜你一一”
然夏簪苑话还未说完,就被应池打断,“求夫人疼奴婢。”应池语气铿锵,开始扯谎,“因护着七娘的名声,不予传信,奴婢怕是惹了那世子不快,故而公报私仇,令属下……将奴婢带走折磨,奴婢现下真是有口难言。”
“你有几个胆子污蔑北静世子,你不想活了?"王嬷嬷大惊失色。“奴婢并未,七娘钟灵毓秀,又在赏菊会上夺魁,长安城的好儿郎确实都对其另眼,奴婢有眼睛在看,只是如世子般行动果决的人没有而已。”应池脸不红心不跳,“奴婢劝夫人思量下这份好姻缘,北静王府一”“住口!"夏簪苑急急打断。
“那奴婢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奴婢绝不会让七娘知道,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以保全七娘的名声。”
应池知道主母夫人,包括鲁郡公,对北静世子的身份望而却步,却又忍不住想接近,毕竞若是两家联姻,无不是一桩喜事。而身为母亲,夏簪苑所担忧的又会是女儿今后的幸福。既有割舍不下,又不忍就此妥协放弃天大的好事,就会左右摇摆,那么应池的谎话在没知晓时就能多瞒一阵了。
而即使捅破了,那世子并无意于沈七娘,她胡乱扯谎的事也不会被摆到明面上。
毕竟在夏簪苑看来,世子不会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她自己也绝问不出口。“举盾。"祁深厉喝,新卒们手忙脚乱地架起木盾。“低!再低!突厥人的箭专射面门!"祁深一脚踹翻一个盾牌高举的蠢货,”想活命,就把盾抵在胸前,刀从缝隙里往外,直捅敌人胸口!”随即他令老兵持木棍冲阵,凡盾阵散乱者,当场鞭笞,不过半日,这群乌合之众也能结阵如墙。
突厥人最惧夜袭,祁深便令全军熄灭火把,于漆黑中操练,或蒙住新卒双眼,令其仅凭风声挥刀。
“将军说了,砍中木桩者赏肉,砍空者饿一夜!”待到五更,这群新兵已能在黑暗中循声出刀。若论练手下的兵,祁深是有法子的,从小他就是被父亲这样练出来的。因国力不足,在屈辱的白马盟后,陛下刃口一开,颁布新条例。征兵条件放宽,长安城内十五岁以上男丁皆编入团练。祁深知道,这是没有时间循规蹈矩,唯有以血淬刃,以战代练,待国力强盛,一举歼之。
连着些日子如此,莫说新兵,就连武侯卫亦有些吃不消了,他们拿捏不准将军的意图,只发现将军近来心绪并不佳。<1不过谁也不敢去触霉头言说几句,再苦再累都只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