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要用的香汤。“这么早就准备?"应池仅不满一句,就尽快去做了,想必他是故意的,争辩只会浪费时间。
“君料沉香一两,臣料丁香麝香各半两,佐料藿香、零陵香、甘松各三钱…应池念叨着,将这放到铜秤上,右边放上铜权,将经过蜜渍三日的香料一一称量,而后研磨成粉。
“初沸下君料,再沸入臣料,末沸加佐料……“应池仔仔细细地按照学的步骤去做,尽量不让自己出错,以免耽误时间。饶是如此,一上午也过去了。
好在借用午休的时间,她也顺利地备好了。尚嬷嬷检查了发现没什么问题,应池略有松了口气,终于完活了。
却未想到这午后又被安排了新的活计。
她这次很有不满:“拧干这些衣服……尚嬷嬷您岂非故意刁难于我?浣洗衣的奴婢洗完,拧干不是顺手的事吗?还用得着专门让我去拧衣服吗?”“你若不满,待晚上世子来,我们大可以到他面前去分说分说,但现在,你还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
狼狈为奸,应池暗骂一声。
眼看着几乎有十几盆,应池很是有些烦郁,怕这是将这别苑的下人衣裳全都归拢了起来洗,故意折磨她玩呢。
她拧了两个,实在费力,不由地想,若是有台洗衣机甩干就好了。又自嘲一笑,异想天开。
却眼尾一扫,瞧着墙角堆着个竹篾编的镂空果篮,原是盛杨梅用的,眼下正空着。
应池突然福至心灵般,勾唇一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当即便取来麻绳,将竹篮系了个结实,又往篮中铺了块细葛布,把湿衣一件件码好。
绳头抛过槐树粗壮枝桠,两手交替拽着,又打了个死结,拽了拽确定不会掉下来,应池顺时针将那竹篮拧到极致。
已经蓄势待发,应池猛地松手:“等着,姐姐送你们去香港!”竹篮呼呼地转起来,甩出无数银珠子似的水滴,在夕阳里划出亮莹莹的弧线。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十几盆的衣服就清空了一半,她将衣服晾在晾衣绳上面,再等一会,活计就差不多完工了。
可就在再次转动的时候,那麻绳突然断裂,竹篮斜飞出去几丈远。应池忙提起裙角跑去查看,好在这别苑到处都是铺的青砖,打扫得干干净净,篮中衣服并未脏污,她松了一口气,转而去看那不受力的麻绳。麻绳豁然中分,断口齐整如刀裁,显然是有人故意的。应池积蓄了怒火,但却装作未发觉,当是麻绳不受力般喃喃:“瞎,竞是如此不结实!”重新打了个结,应池用余光注意着这小院门口那个看门的男仆从,此刻空间就他们两人,怕是他在使坏。
再次转起来的时候,她扫到那人袖间一动,速度很快,面前的麻绳再次断裂,应池抄起身边洗衣的棒槌就冲了过去。“当”的一声。
那人捂着脑袋有些懵然,疼痛让他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能、能打我呢!”
“打的就是你。"应池怒道,“缘何故意把我的麻绳弄断,我都看见了,你别想狡辩。″
“我…我……“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祁深让的?”
“不是!“那人立刻反驳,而后颇为不满,“你竞敢直呼世子大名……“那就是他了。“应池冷声道,反驳越快越有鬼,她气不打一处来,胸腔剧烈起伏着,今天已经够折腾的了,他竞还派人给她捣乱!那人还要反驳的样子,应池直接拿那棒槌点点他的肩膀,训斥:“你既说不是他,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愿了,那你故意这样是意欲何为?你要说不出个一二来,到时候我定要闹到祁深面前评评理。
“真是他指使你做的,我猜他也绝对不会承认,那你揽了罪责,我要是执意让他把你撵出府去的,你说他会不会同意?”那人被唬住,略有为难,但依旧不会实话实说,就像她说的,即使是世子指使的,他也不能说啊,“我…”
又是这般支支吾吾,应池哼了一声:“给你个将功折过的机会,按照我刚刚的方法,把剩下这些都弄好了,我便不会告你状。“你到时同祁深汇报就照实说,说你阻止了但未果,这样你也好汇报,如何?”
那人最终同意了,却又忍不住纠正她,“莫要直呼世子大名,要称世子,或者你该称呼郎君。”
应池冷眼扫过:“费什么话!还不快去!”有了帮手更是快,应池同尚嬷嬷快速交了差,得了出去的对牌,离开别苑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