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袖风一扫尽数卷入自己囊中。
马车到了鲁公府后门,看门的苍头看着高大的马车略有疑惑。这不是沈家的,也无标识,正欲问上一句,里面下来了一个穿着体面的女婢,塞了那苍头数十个铜板,礼貌地对那苍头言说着。“我们家娘子让我来,是请大哥行个方便,告诉府上七娘院里的蝶翅阿姐一声,我们带来了七娘要的痴鹰先生的话本,特请邀约蝶翅出来一叙。”那苍头接过铜钱掂了掂,狐疑地瞧了一瞧,玉容又给了小一串铜钱。苍头顿时喜笑颜开,叫个女婢而已,忙应承着,“小娘子您瞧好吧!”不一会儿,蝶翅的身影便出现了,张头张脑的,被在门口不远处守着的玉容扯进了马车里。
看蝶翅略有惊慌,待看到了面前的人后,蝶翅一时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一一”
应池抬眼撩她一眼,“莫要惊慌。”
蝶翅又怎能不惊慌,连珠炮似的话就出来了:“七娘子快要气死了,你竟然一声不吭就攀了高枝了!就连这身契还是三郎给的,挨了七娘那么多好处,真是白眼狼一个。”
“哪是什么高枝。“应池看着面前人无比激动的模样,憋了憋,眼泪就出来了了,“那人比我大得多,对我动辄打骂不休,若蝶翅阿姐愿与我换…那眼里的绝望不像是演的,蝶翅吓得一个清醒,“我怎有这等被贵人看中的福气…”
怕是这诗睐模样不错被人瞧了去作妾,最有今可能是养在外面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见着对面人被她吓住,应池扑过去伏在了她的肩膀呜呜哭泣。蝶翅不知所措,这诗睐……可是从来没与她这般亲昵过,看来可是真遇到难过事了,于是伸出手来稍稍安慰着,又拍了拍人的肩膀。应池不动声色地将张纸条放进了蝶翅的荷包里……就算蝶翅看见了,她也认不出来字,何况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事一毕也没有再装的必要,应池瞬间收回去眼泪,“罢了,此番就是想请你替我传个话。”
她将《金戈梦里锦绣缘》递给蝶翅,“若七娘瞧着不错,就把欠痴鹰先生的剩余钱结清吧。”
蝶翅狐疑接过,看不懂,但涉及七娘,她向来细心些。想做的事已毕,到了平康坊的霓裳苑,瞧见旁边卖菜的摊主,那是个熟悉的人脸。
应池叫住了玉容,“刚刚的那个女婢,叫蝶翅,她从前老是与我不合。”玉容惊住了,从来没听娘子与她讲些知心话,此番更是有些动容,不由亲昵了些问:“缘何?可是娘子不经意间得罪了她?”“是因为七娘偏疼我。”
“那必是娘子聪明又伶俐,才得七娘喜欢。"玉容眼睛弯弯问着,“娘子在鲁公府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趣事,都可以说给玉容听。”应池眼睛瞧着那人点头,定是接收到了她的信息,此番也没有和玉容谈下去的必要,神色淡淡瞧了她一眼,“没有了。”玉容不由有些尴尬,轻轻"哦"了一声,仿若刚刚娘子的亲昵仿若一场梦,好奇怪。
烛火早已熄灭,唯有窗外一弯冷月透过帷幔,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影。应池侧卧在床榻里侧,呼吸轻缓,锦被只堪堪掩至腰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青丝散落如瀑,蜿蜒在枕畔。
祁深立在榻边,玄色寝衣半敞,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伸手掀开锦被一角,悄无声息地躺了进去。
她今日结清了钱,结清……缘何?
床榻微陷,应池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祁深察觉了,低笑一声,手臂横过她腰间,掌心贴在她小腹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
“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