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疯狂滋长。
他发现自己竞丝毫不觉得排斥,反而有一股近乎战栗的激动。从心底最深处窜起,且迅速席卷四肢。
她的倔强,她的冷清,她如野马般难驯的性子,甚至她那些不堪的过往和秘密,若以正妻之位纳之,都变成了独特的只属于他的印记。他一个人的。
祁深的喉咙不由吞咽了下,除了打断腿锁了脚关起来,这的确是唯一能彻底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且名正言顺地拥有她全部的方式。而她说她不做妾岂非是在告诉他……倘若是正妻,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地位尊贵,她想来不会拒绝,定欢喜受之?这般同他拧着,该是她觉得他把她当玩物占了很大层面。见她眸子那失望落空太多次,从没见过她对什么有过欣喜和希望,祁深突然很想让她高兴一回。
左右娶谁不是娶,他也本就不需要靠成婚来牵扯利益。而唯一横亘眼前的,怕是父母亲那关。
母亲对世子妃的家世、品行要求极高,父亲在这关乎门楣和他前程的大事上,也不会轻易让步。
这很难。
但这阻碍非但未曾浇熄他心头的火焰,反像添入干柴,让那念头燃烧得更加炽烈,带着叛逆的快感。
从来他的事,都是想自己做主。
想法石破天惊,但祁深面上依旧沉默着,可这也是最无全把握的事情。他箍着她的手臂也在无意识地收得更紧,然后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慢慢地混进了她的裘毯里。
子时更鼓撞碎雪夜,长安城爆竹轰然炸响,祁深的呼吸喷洒在身前人的耳畔处:“下一年了。”
“新年新岁,你对旧人是不是也得有个新待法。”他咬着她耳垂低语,还略有些委屈,字句里都是混着对新岁的期望与对她的欲望。
今夜他的动作带着焦灼贪婪的占有,却并不粗暴,仿佛要将她揉碎了,融入这新旧交替的喧嚣时刻。
每一次的深入,都似乎与窗外爆竹的响声重合。两人炽热的呼吸交缠着,越来越重,也分不清是谁的战栗。
应池突然抬起手来拔了发间的簪子,被眼疾手快的祁深按住了:“等一会儿。”
他寻到她的唇安慰似地吻吻。
最密集的爆竹声达到顶峰,几乎要撕裂夜空时,他也终于在她体内释放出所有的激烈与紧绷。
他沉重地伏在她身上,然后是一阵刺痛。
应池手握着簪子,用簪尖从他肩头往下划着。祁深缓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行凶,他的唇抵着她的唇瓣,忍着痛哑声道:“值了。”
抬脚上榻的时候该检查一番的,是他失策,怨不得别人。初一这日,是官员需要一大早起来前往太极殿参加元日朝会的日子,往往再转去光禄寺赴元日宴。
往往世家子弟凑到一处,七嘴八舌什么都说,却不想今个沈家三郎被捧得最高,倒是稀奇。
宴会结束的第二日,整个长安城也就知道了,都狗颠似地扒着那沈家那么紧,原是那女文豪沈七娘又出新词了。
李言蹊将那新词念了一遍,笑对儿子说:“怪不得你夸她,着实是富有才情,可惜了……”
眼见母亲的心思在动,祁深便顺势开了口,欲将这婚姻之事往后推上一推:“左右儿子和嘉宁县主未定,还未来得及相约上元,母亲也可多思量些别人。“若问沈家与我之过节,儿子不当回事,以德报怨也无妨,只要母亲喜欢。”
“哪是关我喜不喜欢,我就随口一说。"李言蹊撩一眼祁深,知子莫若母,她门清得很,“至于上元夜相约之事,我昨日就替你递了帖子。”祁深略一蹙眉。
“怎么?又是哄我的?"李言蹊的眸光极速扫过来。“怎会?"祁深笑笑,“儿子去便是。”
迈出院子,祁深略有蹙眉烦意,不过这事也急不来。应池觉得祁深最近脑子有点问题,昨日他提出想让她到他母亲那伺候着,学点规矩。
做梦。
她尚且还未冷脸说出拒绝的话,祁深便摇了摇头又收回了。今日又找了个教习嬷嬷要教她点侍候长宁公主的规矩。她能学就见鬼了。
应池觉得她担忧的事情要发生了,他怕是真存了要纳她为妾的心思。正月十二搭灯棚,从这日起,长安城东西市已经开始在为上元节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