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酸杏从乐觉手里拿过来,塞到了应池手里,祁深狐疑地打量着面前人。
他们两个都吐得如此厉害,不怎么对劲…莫非有人下了毒?“这两日有吃什么异样的东西吗?”
听见他这般问,应池唯恐他察觉出什么端倪来,摇头道:“奴婢最见不得别人呕吐,会容易跟着吐。”
她把问题往他身上扯:“倒是世子,最近好像挺不对劲的。”原是这样,祁深若有所思。
他的确有些不对劲。
若非好几个太医都说他身体康健,无大碍,他都要怀疑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罕见毛病了,尽管现在的怀疑也不少。
话到这,基本上应池也确定,他这样怕是被她影响了。“世子来是带我回去吗?“应池随口一问。他没说话,但她知道,他不会带她出去的,怕就是来看看她的惨状的。她是被他母亲罚出来的,起码要待个几日,毕竞孝道大过天,他要真把她带走才让她震惊。
应池满脑子其实在想,要是她能从这直接跑掉就好了。面前人连带着影子几乎占了半间房,应池只觉压迫,不由往外撵他。“我要睡觉了。”
“你很委屈?"祁深扯了扯她的衣服,让她靠近他一点,然后对上她的眼睛问,他看不出她的情绪如何。
她很平静,也很冷淡,眸子里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而是一个劲儿地往外推他。
他想来这,估计会看到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扑到他怀里,嚷着她错了,让他别把她留下。
却不想只看到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
她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之前,她好像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唯独在他身边活不下去。
莫非是觉得抱他大腿还是被责被罚,没有用?眼见着他好像有怜惜她的意思,应池抓住机会在他面前,说了几句长宁公主的不是。
“王府规矩大着呢,又不是奴婢几日就能学会的,非要让奴婢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世子说奴婢能不委屈?”
她的语气凉凉的,眉目也透着不虞,“而且……贵主这般磋磨人的法子可真妙,白日铡草,夜间喂马。缘何不赐我一死来得干净?也强过在这儿反…她等着他训斥她,可她话还未说完,他就一把攥住她手腕。滚烫的掌心吓了她一跳,他的眉头微蹙,眸中情绪复杂,将她又扯近了些:“既然这般委屈…先跟我回去。”
应池愣怔间已被他拽着往外走。
她慌忙挣扎:“世子说笑呢?贵主若知道,岂不是……“尚且用不着你担忧这些。"应池只觉得他的眸光软得一塌糊涂,就那样不由分说地把她往门外带。
风过蛮冷的,刚一出门应池就打了个哆嗦,祁深扒掉了她外穿的粗布麻衣,递给了乐觉:“你换上,在这里待一夜吧。”“是。”
祁深将披风脱下包住她,打横抱而起。
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他劈手夺过来乐觉手中的衣服:“你自己去领一件去。”
“是。"乐觉不敢有任何反驳。
应池在他怀中是略有诧异,大概是她戏演得太好了,但该有的欣喜还是有的。
本就是想挑起来争端来,逼迫长宁公主不得不花点子力气来对付她。只是……应池看着沉稳迈步向前的人,一丝复杂的心绪升腾而起。不过,很快便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