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都青紫一片……似乎……也不怎么好?”
旁边的小冯公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十四爷,奴才倒是知道一个事儿,您可曾还记得……那年的秋狝?”
那年的秋狝………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听起来似乎好没有道理。
但是偏偏,老十四对于这话,心中一清二楚。
秋狝之际,正是太子再度被废的时候。
父皇雷霆震怒,天威难测之景,至今想来,还是不由得心中胆寒,哪里能够说完就忘?
只是话又说回来,今儿个这事儿……跟那年的秋狝,又有什么关系?
那小冯公公抿嘴一笑,便开口道:
“十四爷,那年秋狝,除了去木兰围场,还看了蒙古诸部,其中……环三爷也去了。您可曾记得,环三爷同那帮蒙古世子,相处很是愉快呢!”
此话一出,宛若一语惊醒梦中人,顿时就让老十四明白过来。
是了!
贾环同蒙古世子关系好,而他又同自己的关系好,真要说起来,这些蒙古世子突然改变态度,想来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由于贾环罢了。
老十四嘟囔了一句:
“这家伙,倒是跟谁的关系都好。”
说完,他扭身便想要朝营帐内走去,只是,正在他抬步欲走的时候,却不曾料到,那边远远的,一轮红日自草原地平线上落下,一抹黑点,却自远而近缓缓放大。
正此时,一道骑马的影子,自远而近,奔踏而来。
紧接着,一道巨响骤然响起。
就见马上的人影,倏地坠落至地面。
紧接着,就见骑马人影的胸腹处,赫然中了好几处箭矢,箭矢的箭头带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极其唬人紧接着,就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
“报”
“准噶尔军佯败诱敌,在喀喇乌苏设伏,切断我大乾先锋营军队的粮道。大乾的先锋营被困月余,弹尽粮绝,全军覆没,其中秦铮双臂射伤,大皇子手下的军队……悉数被俘杀。”
此话一出,营地顿时就是一片轰动。
转而,人群沸腾。
一时之间,周围顿时就站满了人。
庆提作为主帅,挺身站在前方,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
“先锋营足足五千兵马,那秦铮吃什么的?这五千精兵精马交到他手上,转眼就死伤大半,他拿什么来交代?还有,我大乾先锋营所过之处,沿途都会设下粮道。这准噶尔军队,是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能切断我大乾先锋营的两道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议论之声先是平息一瞬,旋即愈发响亮起来。
是了。
大皇子庆提虽然有些时候,未免显得有些顾忌重重,但是这会儿,眼光还算敏锐,只是这话一说,青海当地的地方官中,又八爷一派的,顿时就不满起来:
“大爷,此话不能这么说。此次先锋营,身负探路、冲锋重责。像是粮道等事宜,应该交由吕将军麾下兵马才是。”
所谓的吕将军,正是大皇子手下。
此话一出,便是又将责任推卸在大皇子一派身上。
史鼎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轻易说话。
他只知道一件事儿一一
这下子,藏地平乱的事情,难办了!
老十四看着这一幕,在旁边着急上火,终于忍不住叱声开口:
“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与其想着怎么推诿,现如今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准噶尔的军队打退!”
说着,老十四先前招呼过来的随行军医,已经把地上的那个轻骑兵给抬起来了。
只是老十四这话说得大声,但实际上,压根就没有人搭理他。
毕竟相比起八爷和大爷,老十四那火墙差事,放在这帮青海的地方官眼中,压根就不算什么正经差事。他和雍亲王走得近?
那以前,他们还听说,老十四和雍亲王不对付呢!
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知道呢?
要说老十四和老四的关系好,他们反倒是更相信,老十三跟老四的关系好,毕竟当初可是老四亲自从养蜂夹道中,将老十三给接了出来。
而另一边。
轻骑兵身上的伤势里,其中贯穿型的箭伤更是层出不穷。
也许是因为治疗过程中,牵扯到伤口,他原本有些模糊的意志,又因为疼痛,逐渐清晰起来。下一瞬间,他微微挣扎用力,转而就开口道:
“原本在沿途,我们是有粮站。但是秦将军初次带兵,过于莽撞冒进,再加上其中没有统一指挥,准噶尔的军队只是略施小计,便让我们弹尽粮绝。”
“弟兄们……最后饿到啃着自己手臂上的肉,活生生死去,死的时候,末将亲眼瞧见,身边弟兄们腐臭的尸身里,胃袋都被腐蚀。”
实际上,这种现在是由于胃萎缩、胃壁变薄和空腔化。
早在灾荒年间,便有《救荒本草》记载饥民“腹中灼痛”,这其中,要是以贾环的眼光来看,用现代的眼光来解释,可能与胃黏膜损伤有关。
其中,饥民的胃袋中,通常会有团块状,与胃液混合后硬化的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