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五十七章
但最终他们没有走过去。
人太多，把维克多·雨果团团围住。久世真理站在帷幕旁，注意到那是一个有着灿烂金发的男人，他的面颊如一尊庄严的云石雕像，他的眼神沉稳而坚定，用近乎平等的态度对待聚集到面前的每个人。人们热切地称呼他，“领袖”。
维克多·雨果抬起手，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让所有人都停下他们不自觉的狂热举动。
“先生们，女士们,请不要这样。"维克多·雨果说道，“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领袖。今日的我与你们一样都是个普通公民，是受邀到此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
普鲁斯特为久世真理解释：“雨果先生以前是DGSS的领袖。”“以前？”
“异能大战结束后，雨果先生就向政府请辞，离开了DGSS。因为战后的混乱，你知道的，要等政府来一一善后就晚了……于是，雨果先生在民间创立一个组织，巴黎公社，用来收留那些战争后无所适从和无家可归的异能力者。在他的号召下，有不少曾经在DGSS中的异能力者都主动脱离政府，加入巴黎公社。现在，巴黎公社可以说是整个法国最强的民间异能组织。”至于领袖的称呼。
“那是以前人们的习惯。“屠格涅夫也靠过来，他手里还捏着一块开心果小饼干，“他们还称呼他是法兰西的阿波罗，正义女神忒弥斯……您知道的，法国人总是喜欢搞点浪漫的东西出来。”
就算是浪漫的天性使然，也足以看出维克多·雨果在法国的异能力者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久世真理评价：“听起来,雨果先生是个很受爱戴的人。”屠格涅夫故作深沉地补充：“非常。”
“只是，雨果先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普鲁斯特不解，“他平日极少出席这种场合的。”
“这场宴会的主人“屠格涅夫瞥了眼舞池中央，看到一张混合着惊喜和慌张的脸后摇摇头，“看来也不是他。这些年，几乎每场沙龙的主办者都会给雨果发去邀请函，但他回应得很少。”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原因。
声音一刻不停，尽管维克多·雨果亲切地告诉众人他也是来做客的，请大家不要过多关注他，人们的热情也没有被浇灭。直到在混乱中，领袖略带窘迫和无奈的漂亮脸蛋转过来。他发现了这个空旷安静的角落。
久世真理看到他的眼睛骤然亮起。
维克多·雨果留下一句后抽身离开，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朝她们走来。普鲁斯特有些慌乱地压平自己头顶翘起的一簇头发，屠格涅夫镇静得用手帕擦擦指尖上的残留黄油。
久世真理看着雨果坚定地走到自己面前，金发碧眼的阿波罗伸出手，这是一个近乎主动和谦逊的动作。
“你就是从横滨来的客人吧？"阿波罗说，“我是维克多·雨果。”久世真理收敛眼中微微泛起的讶异，与他交换了一个握手。“你认识我？”
维克多·雨果诚实地摇头。
“在此之前还没有。”他说，“但是，我知道你的城市。”他后撤一步，做出优雅的邀请姿态。
“可以请你跳舞吗？”
事到如今，用以前拒绝菲茨杰拉德的理由就不合适了。何况，对方是维克多·雨果，全法国异能力者顶端的人物。他与普鲁斯特一样都是超越者，地位甚至更为超凡，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横滨？久世真理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
经此一夜，久世真理知道自己要在这群法国异能力者心中留名了。先是屠格涅夫，后是维克多·雨果，更别提她身边始终陪伴着的普鲁斯特……只怕不等宴会结束，就有人要打听她到底是谁。舞池中降下灯光。
“你肯定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横滨。”
久世真理观察着他的表情：“事实上，我想我可以猜到。”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有好几个从法国来的异能力者私自踏上横滨的土地。且不说与织田作之助直接厮杀至死的Mimic首领安德烈·纪德，在更早之前，完整版只存在于港口Mafia的详细档案中，异能特务科仅摘记了只言片语的擂钵街爆炸以及其后续，里面同样涉及到两个来自法国的异能力者。一个叫保罗·魏尔伦，一个叫阿蒂尔·兰波。……这么看来，横滨和法国渊源不浅。
只是，距离这些事的发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就算是与事件直接相关的港口Mafia，也能够安稳地在巴黎开展商业活动。久世真理不认为这个天神阿波罗会拿他们的“死"来兴师问罪。优雅的音乐中，维克多·雨果露出微笑：“有人告诉我，横滨官方异能组织的领导人来巴黎了。我想，既然你去了马塞尔·普鲁斯特家里，那说不定也会来这里。”
他非常高兴：“看来我的运气很好。”
久世真理：“是那位年轻军官？”
是了。必然是司汤达，也只有他知道久世真理是和普鲁斯特一同离开的。虽说有许多异能力者都怀着热忱响应领袖的号召，离开政府，加入巴黎公社，但那不代表DGSS中就没有崇拜维克多·雨果的人了。“司汤达……他是个充满干劲的年轻人。“雨果说，“他很崇拜拿破仑，一直想向那位历史上的皇帝一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