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六十八章
听到费奥多尔的声音,久世真理笑了。
“真巧，我也一直想见到你。"她说。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从巴黎回来后，她就决定找到费奥多尔，她始终没有忘记那场针对女王的恐怖袭击。
久世真理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放任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发生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钟塔侍从不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费奥多尔不同。他不是英国人。作为盗贼团死屋之鼠的头目，他手中握有许多机密情报。只可惜菲茨杰拉德与费奥多尔彻底撕破脸，否则，她还能以菲茨杰拉德的名义继续从费奥多尔这里购买情报。
好在费奥多尔非常主动，他自己找上门来。费奥多尔脸颊红红：“您想见我？”
“我知道你和钟塔侍从有合作关系。"久世真理说，她看着镜子中费奥多尔的眼睛，语气从容，“你对英国的异能力者了解多少？”不等费奥多尔回答，白发青年一-果戈里就笑嘻嘻地开口了。“您在向我们求助吗？”
他凑近，一只手钳住久世真理的腰，刀子因而更往里推了几分，在久世真理脖子上戳出一个小小的红点。
即使果戈里随时都能割开她的喉咙，久世真理的表情也很平静。她侧过头,看向这个穿着黑白撞色制服的青年。“你是？”
“尼古莱。“果戈里笑着回答，“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这是我的名字哦。”
久世真理低声重复：“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她对他笑了笑：“我记住了。”
果戈里眨眨眼，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久世真理就把目光放回到前座。“这不是求助，是交易，我以个人名义向你们购买情报。如何，死屋之鼠要把生意拒之门外吗？”
“您想要什么？”
“我要找一个异能力者。”
久世真理一边回忆，一边谨慎地抛出关键信息：“对方的异能力可以制造出异能生命体，并且让异能生命体附着在无机物上面，操纵物体。他很可能是英国人，极小概率是别的国家的人，但他仇恨英国。”对方能将机器人送进白金汉宫内藏起来，而且熟练掌握女王的出行信息，久世真理推测此人很大概率是英国人，甚至地位极高。红灯转为绿灯，公务车重新开出去。
费奥多尔观察着久世真理明显在思考的表情，一滴血从刀尖滑落，在她纯白的衬衫领口泅染出一团鲜红。
魔人低声询问：“为什么您要找这个人？”“这个人在计划摧毁英国，钟塔侍从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吧？"久世真理温声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即使现在受制的人是她，她却反过来安慰他们。费奥多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嘴唇微微抿起，但久世真理的位置看不见。作为情报贩子，他似乎没有不接生意的理由。果戈里歪头打量着她：“您为什么要管他们…哎呀，又是要保护所有异能力者这种说法吗？”
久世真理用眼神回答他的问题。果戈里立刻放声大笑，白色脑袋摇摇晃晃地垂到她肩上，他肩膀抽动，若不是那把刀还稳稳地抵着她的脖子，久世真理者都要怀疑他是笑到脱力了。
“您可真是个怪人。“果戈里说。
久世真理没有反驳他对自己的评价，笑着问道：“那跟费佳比起来呢。”果戈里扭动身躯：“您在考验我？”
他的异色眸亮闪闪的，小丑先是仰起脖子，做出一个倾听的动作，而后脑袋凑过来，微微翘起的白色头发戳在久世真理耳畔，痒痒的。“当然是您。“果戈里压低声音，“您才是那个推动石头的西西弗斯。”久世真理说：“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费奥多尔突然开口：“那么，您的双亲呢。”果戈里注意到久世真理眼中的温和迅速褪去，转为一种尖锐的审视。在费奥多尔说话之前，她的眼睛一直落在果戈里身上，如今直面她的变化，小丑先生激动到浑身颤抖。
费奥多尔说：“您的双亲死于车祸，这很奇怪。您觉醒异能力时，他们都还活着，您一次都没有对他们使用异能力吗？”不等久世真理回答，魔人便发出低语。
“不，您对您的母亲使用过。”
安静在车内蔓延。
是的，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
既然久世真理可以看到别人的死亡未来，她这么多年也在用这个能力拯救异能力者。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救她的父母？异能业务科的人崇拜她、爱慕她，舍不得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全都体贴地选择沉默。
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肯定是她父母死亡时她还没有觉醒异能力。事实并非如此。
早在久世真理更小的时候，她父母就从熟人的医院里拿到体检报告，确定她的异能力者身份。
久世真理微微阖眼。
“你知道了。”
这是一个肯定句。
“您指的是什么？“费奥多尔转到一条大路上，前方道路一览无余，“是您看到母亲的死亡预兆后展开的失败救援，还是您为了逃避未来，将自己封印起来，不再使用异能力？”
“或者……“俄罗斯青年的声音渐轻，“是您异能力的真相。”“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