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很努力地准备了线下评估考试,可同组同学出了错,成绩出来很不好。我心情低落,想坐地铁去买一盒巧克力吃。中途地铁司机罢工,我被丢出来,外面在下雨。
“当时雨不大,我决定一口气跑到对面坐不远处的巴士。可刚跑到马路中间,突然,雨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惩罚气球砰地爆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浑身都湿透了,被雨嘭嘭嘭打得头疼,只能就近躲到旁边看起来很脏的电话亭避雨。但就在电话亭里,我看到了别人留下来的彩蛋,彩蛋上就贴着类似的话。
“很神奇地,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冯今毕边牵着向鸥的手、带着她去放另一颗小彩蛋,边绘声绘色地跟她讲。
“而且,更神奇的是,就在我拿到彩蛋、看清了那张字条后,雨很快就停了,一条很大的彩虹就铺在我的跟前。穿过那道彩虹,我上了巴士,司机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车上的老奶奶送了我一条她亲手织的、特别漂亮的披肩;第二天,我另一门课的pre还被教授夸了,夸了好久!”
因为曾经得到了这样的馈赠,从那以后,冯今毕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拉着陈仲尔一起画彩蛋,画满满一小兜,然后细心地把它们包装好,送出来。
向鸥很沉浸地听着,不知不觉就跟着小今把彩蛋送完了。
两人又散着步谈了一会儿她们合作的社交账号。
拒绝了两个通过账号找来的新的工作,冯今毕去车站前给向鸥买了甜筒,又给自己买了一份平价的炸鸡胗。
鸡胗炸得很脆,分量很足,上面撒满了椒盐和辣椒,这就足够她开开心心、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跟小今告别,看她走远,向鸥站在原地叉着腰立了片刻,还是溜回了最近的一处电话亭。
虽然她依旧坚信,这世上绝不存在会给人带来好运的彩蛋。
而且,以她对小今的了解:
巴士司机会热情地对小今打招呼,是因为小今先礼貌地对他问了好;
老奶奶会把披肩送给小今,多半是小今真诚地先赞美了那条披肩好看;
而pre被教授夸,是因为小今的pre的确做得好。
从头到尾,绝对没有一点是彩蛋的功劳。
但是……
向鸥偷偷把拿到了手里的彩蛋藏进小今刚送给她的冰条线大花朵包。
很春天的绿白配色,是小今亲手做的,里面被小今放满了她上午刚烤出来的、向鸥最爱吃的不甜小饼干。
又被洗脑了。
向鸥咬着甜筒壳望着天,摸了摸包里那个圆滚滚的无用空鸡蛋,再一次在心里想。
——如果小今决定建教的话,她最后肯定会招架不住地入教,然后变成她忠诚的信徒。
而正在向鸥心中举着圣火喵喵喵喵的冯今毕,此时却因为又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而站定在了原地。
她的身边,一辆路过的马戏团宣传卡车挡住了她。
卡车侧面的屏幕上,小丑抱着他那罐只要喝完就会立马重新变满的神奇透明酒壶,正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地爽快吞喝着。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锅里是小火闷着的乌鸡汤,回到陈仲尔家里的冯今毕站在灶台前,又看了一次那封新邮件。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看漏,她把手机放进了围裙前面的口袋。
口袋沉甸甸地往下坠,重量却好像坠在她的肚子里。
她的心里也在打着鼓。
咚咚咚的。
都没听到睡醒后洗完澡的陈仲尔走过来。
“下午好啊小今,在做什么?”
陈仲尔从后面打招呼地虚搂了她一下。
只是靠近。
没有碰到。
但男生比她高了太多,她勉强只能到他的肩头,他从后面靠过来时完能完全将她覆笼,身上带着水汽的苹果味一下就扑得她满身都是。
他日常用的东西全是冯今毕挑的。
像洗发水、沐浴露、身体乳这些,都是一个气味。
冯今毕觉得是那苹果的味道。
虽然在香气描述的前调中调后调里都没有提到苹果,其他人闻了以后也没闻出苹果,但冯今毕就觉得那是苹果,就觉得好闻。
用之前,陈仲尔只问了她你喜欢吗?
她说喜欢。
他就用了。
他对她做的事从来不挑剔。
只要是她做的,他从来都只会说小今做得好。
“谁说的?你发音很好听。”
“这篇论文就是很好,就是值得在比赛里拿第一。”
“不。你马骑得很好。骑得又快又漂亮。”
“运气?光靠运气可打不出老鹰球,你就是很擅长。”
“没错,你单板双板滑得都厉害。”
“当然了,你开的船,就是全海面最稳的。”
……
从小到大,会永远无条件只是夸奖她、肯定她、让她无论做什么都不用担心会从对方那里听到负面评价的人,除了把她养大的奶奶,就只有陈仲尔了。
结果,她却在靠着他的信任才能拥有的工作中,疑似出了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