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普通人才受到了污染。当时她才七岁,什么都做不了。她从不提这些,但很多人都知道。
柚清姐姐一直很努力,自学了很多东西,只当了三个月的猎人,就被选中成为了战斗序列,还当了董事长的学生。”
相原心说原来如此,难怪这女人在学校里一直独来独往,从小见证了母亲堕落成死徒,这种沉痛的打击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确实太过残酷了。
他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
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将是伴随你一生的伤口,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心底,每次回忆起来都隐隐作痛。
无法愈合,无法释怀。
相原得知二叔死讯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那种痛苦似乎能把他的内心凿空,空洞的心里装着一个麻木的灵魂。
他依然具备喜怒哀乐的能力。
但情绪的背后,却是一潭死水。
唯独拼命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真切切的活着。
“那你呢,小黎。”
相原忽然很好奇:“你是为了什么?”
小黎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婆婆生病了,本来早就该去世的,但我当了长生种以后赚到很多钱,强行帮她续了命。
婆婆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可不想她离开,所以必须要拼命赚钱。但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呀,所以哪怕死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了。嘿嘿,哥哥你呢?”
相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是来寻找二叔留下的线索的,但事到如今连一泡尿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就算你们掌握了这门技术又怎样?”
他没好气说道:“如果你们死在这里的话,不还是等于白费工夫么?”
姜柚清淡淡说道:“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办法封存血清样本和技术资料。等到公司再次派人来的时候,会找到它的。”
相原彻底没脾气了。
行。
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是董事长的学生,你底牌多!
相遇转身打算离开。
也就是在这一刻。
密道的通风管道,轰然坍塌。
浓腥的风如幽魂般咆哮而来,仿佛地狱的大门洞开,血淋淋的怪物蜂拥而出。
那是一种婴儿和毒蛇的结合体,就像是刚刚撕裂母体钻出来似的,浑身血淋淋的,肌肤病态苍白,遍布着鳞片。
它们的头颅硕大,有着四只妖异的蛇瞳,啼哭时露出尖锐的獠牙,吐着信子。
这种蛇婴的爬行速度奇快,转眼间就越过了十余米的距离,尖啸着扑来。
轰!
自动步枪悬浮在半空中扣动扳机,漆黑的枪口喷吐出炙热的火光,火力倾泻!
第一波蛇婴被弹幕扫射后乱窜跳跃,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很快就死去了。
但是第二波蛇婴再次扑了过来。
密道里的通风管道承受不住压力而破裂,密密麻麻的蛇婴群们缠绕在一起坠落下来,就像是灾祸的母巢不断孕育出妖魔,疯狂地生产繁殖,天知道数量有多少。
好在小黎携带的枪支弹药足够。
姜柚清在火力压制的同时,也在操控着弹匣填装子弹,保证自动步枪的续航。
只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边。
生物仓已经启动。
姜柚清在实验台上操作,不断分析着数据,利用现有的素材进行调整。
“小黎,我说你记,快!”
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但却强迫着自己保持镇静,目不转睛地操作。
小黎把她口述的数据一字不落的记载了纸和笔上,一句废话都没说。
姜柚清眼瞳里闪烁着金属的色泽,七窍渐渐流淌出鲜血,面色苍白如纸。
本来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
现在却跟女鬼一样。
很显然是能力的使用超出了负荷,她的灵质已经濒临枯竭,后继无力。
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导致脑死亡。
“这样还不走么?”
相原望着密道里汹涌而来的蛇婴潮,轻声说道:“我都数不清这东西的数量有多少,而且这大概率只是开胃菜。如果我们没死,对方可能会放出更可怕的东西。”
姜柚清的回答依然生硬。
“我知道。”
相原瞥了她一眼。
姜柚清倔强地抿着唇,汗水浸湿的额发凌乱了她的眼眸,她的眼神不再锐气寒冷,而是氤氲着一层水雾。
她丰润的唇瓣张开。
吐出温热的呼吸。
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汗水混合着鲜血流淌下来。
纤细的背影在枪火的映照下,仿佛一束即将凋零的莲花,美得让人心碎。
很显然,在灵质濒临枯竭的情况下,她的精神也会受到侵蚀,产生幻觉。
严重的话也会被污染。
没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纤长蜷曲的睫毛蝴蝶一样颤抖,氤氲着水雾的眼神透出哀伤,仿佛能映出不为人知的过往。
但她的磁场依然没有崩溃。
枪声依然在轰鸣。
滚烫的弹壳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