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手里,生不如死。
但直接答应他不成,万一对方强逼她以魂魄起誓,堕入魔道更不好。
凌烟身体微颤,强忍怯意,问:“不知前辈会什么术法?”
“哼,我会的比明阙强上百倍!”
凌烟:“不如前辈与我露一手?如此我才能相信,前辈真比明阙老儿强。”
“露又何妨?!”
神秘人松开手,双手一合,一座巨山身影悬在他头顶,以万钧之势猛地压下,“这是太山老道引以为豪的太山诀,”他伸出两只骨手,撕碎山岭,“被我徒手拆去!”
又吹了一口气,霎时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凌烟还不曾稳住身形,就被罡风刮起,四肢剧痛,眨眼就要被风撕扯成碎片。
那人御风扶摇而起,骨手托住她的腰,伸出根手指,轻轻在风中一划,刚猛至极的风顷刻便划出条裂缝,“这是风象老头的本命法宝,我一指就破了他的神通!”
大风吹散他身上厚厚黑雾,凌烟本以为雾气里藏着的是副骨架子,没曾想雾气稀薄,露出了张昳丽的面孔。
雾中人是少年容貌,只是脸上毫无血色,显然不全是活人。
少年又施展了百般术法,飞沙、走石、搬山、御水。
凌烟暗暗心惊,她听柳家主说过,仙魔大战前,世上曾有许多仙法,大战中仙师们一个个陨落,那些搬山分海的仙术也随之失传。
可此人竟将这些仙法重新施展,再一一破解,手法简单粗暴。
他的身份……莫非是当年大战中的存活下来的老妖怪?
待他抖擞威风,终于把凌烟放下,骨手松开的瞬间,少女马上跳到地上,后退几步。
雾中人手指微蜷,指尖冰冷千年,第一次感受到生人的温度。
少女被他抱在怀中,轻薄翠衫下,肌肤柔软温热,有轻软的香。
指尖温度飞快散去,他不满地“哼”了声,“怎么样?我可当得了你的师父?”
凌烟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战胜他,以老妖怪的神通,稍微动一根手指,就能把自己当蚂蚁一样按死。方才他只把自己身上的法器毁去,显然只为施威,不为取她性命。
他弄出这样大动静,太玄仙府应当会有所察觉。
凌烟便佯作欢喜,瞪圆杏眼,“前辈如此厉害!施展的种种神通,晚辈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雾中人轻哼,“看来你还没什么见识。”
凌烟不禁腹诽,怎么比她家两位少主还嘴毒。她按过往伺候少主的经验,将前辈狂夸一通,说他修为高深,睥睨仙门,说他肉身强悍,能抵天雷。
事实证明,就算是从仙魔大战活下来的老妖怪,也禁不住彩虹屁。
在凌烟吹捧下,雾中人心花怒放,连声说:“不错,不错!”
然而,凌烟久等仙府之人不来,夸得已词穷,雾中人再爱听夸,也察觉不对劲。
骨手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她不禁往前跌,一头栽进黑雾里,撞在雾中人冰冷坚硬的胸口,痛得眼里噙满泪珠。
“你在拖时间吧,想等旁人来救你?”雾中人捏住纤细手腕,冷笑:“别白费心思,有禁制在,就算我把这劈成两段,外界也不会有分毫察觉。”
凌烟心中仍有希望——阙光尘知她陷入危险里。
这老妖怪如此厉害,她又怕阙光尘来,又怕他不来,心中祈愿阙光尘机灵些,回去搬救兵。
烟烟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在雾中人的胸口。
他的法衣破破烂烂,左胸有道狰狞剑痕,白惨惨的肉往外翻滚。
她佯作惊吓,轻呼一声,“前辈如此厉害,怎会受伤?”
雾中人不悦道:“还能有谁?不过我也只差分毫、只差分毫!”他忽然浑身颤栗,大声说:“你做什么?”
柔嫩如莲花的指尖点在他的胸口。
听他声音严厉,少女马上缩回手,轻声说:“我只是想给你擦药。”
雾中人垂眸望去。
女孩睁着无辜杏眼,眸中笼着湿漉漉的雨雾,连浓密睫毛上也沾了水珠,似乎是真心实意,在为他的伤口而感到难过。
他便放软语气,“不必担心,微不足道的旧伤罢了。待你当了我的徒弟,学会我的本领,助我脱离此处,我们师徒二人荡空仙门,一扫前耻!”
“乖徒,你怎么不说话?”
凌烟抿唇,心想,我还没答应,怎么就成了你的乖徒?
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
但她总算明白神秘人强收自己为徒是为什么了。
“我资质驽钝,修为浅薄,只怕帮不到前辈什么。”
雾中人笑着说:“资质驽钝?我瞧你好得很啊,颇有本尊昔日的风姿,再说,本尊亦会帮你。”
一股凌厉凶猛的炁注入她的身体,霸道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烟烟疼得惨叫都发不出,冷汗涔涔,虚软地靠在老妖怪身上,只听他兴高采烈地说:“你且陪我一同修炼百年,我们携手破开禁制,撕裂苍穹,踏碎凌霄,以证我之道!”
凌烟挣扎着,心想,谁要陪你修炼百年啊?
老妖怪注入的炁横蛮地在她身体里转个圈,最终注入灵府中,烟烟疼得全身发软,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