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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2 / 3)

好看清楚,她现在的样子。”

“你对得起谁,苏懿之,为你的仇人哀悼哭泣,你对得起谁。”许泅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消瘦、满眼血丝的自己。是啊,她对得起谁…她几乎辜负了所有人,爱的,恨的…许泅缓缓偏过头,望向面前这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许言,你知道一件事吗?”

“说。”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下一秒,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脑袋狠狠撞在了玻璃上。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

“苏懿之,这句话,你最好给我咽回肚子里。“男人恶狠狠在她耳边,威胁。“许言,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她依旧重复,眼底带着报复的快意。许言还想抡起她脑袋撞墙,却在她不屈的眼神里,看到了求死的决绝。“你想和他一起去死…"许言忽然松开手,颓然地退后了两步,“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属于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说完,他摔门而去。

许泅瘫坐在地,望着镜中破碎如鬼的样子。段寺理睁开眼,头顶是一片冰冷的白光,鼻息间有医院生涩的味道。身边的仪器滴滴、滴滴,规律地响着。

他偏过头,看到手背埋入了针管。

梦境里,是捆缚的绳索,沉没的游艇,还有无边无际汹涌而来的海水,以及…许泅那张脸。

她要杀他。

恨到这种地步,不惜用和她父母一样的死法报复,将他绑在桅杆上,送进地狱。

胸腔里最后的那点儿温热,也凉了下去,他为她所有的行为找过借口,在那个黑漆漆的地下室,他劝自己不要怪她,她有报复的理由。此时此刻,只剩讽刺。

段寺理摊开手掌心,掌心有一道划痕,隐隐泛痛,那是他用藏好的刀片,磨割绳索留下的。

小艇上,医生刚离开,刀片就割破了绳索,彻底松脱,他在游艇彻底沉没之前,奋力挣出,抱着救生圈跳进了水里。凭着求生本能,在冰冷的海水里漂浮了两天,以为必死无疑时,被途经的渔船捞起来,侥幸捡回一条命。

所有的爱意、不忍和迟疑,随着那艘船,彻底沉进了海底。段寺理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一片沉静的冰冷。重新长出血肉的心脏,也已经被她一刀一刀…剃得干净。如同之前约定的那样,许泅和许言一去上了大学,不过没在国内,去了伯尼根大学。

好像她的归乡之路,越走越远了。

好像…永远都回不去了。

段寺理香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能跟她的父母一样,葬身大海了。这一年,许泅像个空心人,没有情绪,没有所谓的快乐和悲伤,也不像以前那样迫切地想要复仇,期待拿回家产之后,成为苏懿之,过上真正自由的生活而许言对她的控制,也越来越紧,根本不让她回国。甚至,许泅想打电话联系戚幼薇,跟她说说话,许言都不允许,他要她斩断这两年来的所有感情的羁绊,要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在,许言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学校,要来回善邦,处理公司的事情。他在校外买了套房子,两居室,但许泅只在他返校的时候才会来这间屋子。大部分时候,她都住在学校里。

他们以情侣的身份出入校园,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但许泅只觉得,她和许言越走越远。

无所谓爱,也无所谓很,她好像…已经失去了快乐的能力了。跨年那晚,朋友约她去海边游乐场,巨大的摩天轮,霓虹闪烁。沙滩上有摇滚乐队在开演唱会,所有人都在欢呼。人群之中,许泅望着那个海边的摩天轮,在同样的摩天轮之上,段寺理对她敞开了封闭晦暗的内心心,在那个终年不见天日的潮湿角落里,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小时候,一直想来。但没机会。没有哪个小孩,是只有保姆陪着坐摩天轮的。”

“以后,你想来几次就来几次,我都会陪你。”“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突然之间,心里紧绷的那根弹簧,绷断了。压抑很久的情绪,倾泻而出,她抱着自己,恸哭流涕,像个丢了家的孩子。没有人在意她的快乐,她的悲伤。

她最爱的人,全部都走了,全都埋葬在了那片汹涌的大海里。现在的她,已经失去所有复仇的意志,一直很消沉,夜里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安然入睡,而大部分时候,她都是睁着眼数着天上的星星,直到天际出现晨曦的微光。

仇人还没有死,可是她连段明台…都不想再去报复了。心如死灰。

第二年寒假,许言忽然将许泅叫回了善邦。非常急切,急切得有点不太正常。

许泅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里传来剧烈的碎裂声,桌上瓷器被他狠狠扔墙上,墙上许泅亲手绘制的画作,也被毁掉了。

佣人们屏息站在门外,没人敢进去。

许泅推开门。

满地狼藉中,许言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胸膛起伏。已经很久没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样子了。

大部分时候,他都运筹帷幄,仿佛这些事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像是感知到她的存在,转过身来,眼色阴沉,像压着浓稠的乌云。他盯着她,忽然扯出一抹笑:“懿之,月底我们就结婚,婚礼事宜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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