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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1 / 4)

第15章那个

隔了两天,暮色渐染,橙黄的夕照铺洒草场军台,灰朴的青石砖仍带着白日晒暖的余温。

慕相玄的小院还很光亮,有株树斜倚墙角,枝叶间斑驳的光影细碎晃动。树下摆了张平润的石桌,几道边关炙肉与凉菜在桌间环成一圈。桌子中央搁着一口白瓷锅,里头炖着浓白的羊骨汤,大块羊肉在汤中咕咚咚地浮沉,撒了野葱末,鲜香混着胡椒的辛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越清音与乌维言禁着声坐在一旁。

越清音往庭院中瞥了几眼。

先前凌乱的包裹早已收拾齐整,兵器架子稳当地立在边上,原本半朵花儿都没有素净小院,如今花圃上摆了两盆红艳艳的天宝花。乌维言纳罕得很:“这不是为郭将军新婚准备的吉花么,他搬来自己的院子做什么?”

胡人少年又斜觑桌上的盛宴,更道奇怪。

“平白无故,他为何非要请我们吃饭?”

越清音摇摇脑袋:“不知道。”

昨儿慕相玄找过她,同她说什么第三天是要回家的,还说想陪她回融州去拜见她爹……

越清音很警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之前她去花楼找小倌的事儿还未揭过去,若是回到融州,他又向爹爹状告她奸污,只怕她会被爹爹吊起来打死……

要命的事,越清音自然不肯答应。

当时慕相玄也点头说明白,她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谁知今日他就摆了一桌子菜,说要宴请她的大哥与二哥。…该不会是为了报复她,想毒死小鹅与乌维言吧。越清音默默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炙鹿肉,先试试毒。慕相玄正好从屋里提了酒出来。

他原本想陪清音回融州回门归宁,但她畏惧严父,并不情愿。幸好她还有娘家人在这儿,他就地设了个简单的回门宴,也算全了礼数。他抱着两坛子酒,出门就见胡人少女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去夹菜。等菜到嘴里,她尝到香味了又倏然亮起眼睛,吃得停不下来,嘴巴都蹭得油亮亮的。

慕相玄勾起嘴角笑笑,将酒坛子堆到乌维言跟前。“咱俩喝一杯?”

乌维言爽快答应,直接拿来两只碗盛酒。

打小一起长大,两人熟悉得没有讲究。

乌维言将酒碗递给他,自己也持一只,意思意思地往对方的碗沿一碰,仰头就开喝。

谁知慕相玄端正地双手持碗,平臂举向他,郑重说道:“这碗我敬你了,二哥!”

乌维言"噗”地喷出满嘴的酒。

他惊慌失措地丢开碗,坐回清音的身边拽她:“别吃了,别吃了!”“相玄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越清音正夹了一筷子牛肉,肉片上伴着辛香的蒜泥与辣子,令人馋得直舔唇。

被二哥一拽手,牛肉掉出筷子,她咬了个空。越清音不大高兴,随手拨开乌维言,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他那坛"绝义酒”,大言不惭地“再也做不成朋友”。如今好了,做不成朋友,做什么了!

想起前日慕相玄那声令人耳朵发烫的“主人",越清音又觉得脸上烧得慌。…总不能是做主仆吧?

少女偷摸瞟了眼石桌对面的慕相玄,对方立即坐直身,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盛碗汤尝尝?”

越清音立马低头抱紧自己的碗,假装没听见。…别说仆人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人。这几日,她刻意同他保持距离,可他总是找借口在她跟前晃悠。她不搭理他还好,但凡朝他投去一眼,他就立即抬头竖起耳朵,有时候她都能幻视到他身后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会翘起来对她热情地甩甩甩。越清音很慌。

草原上的狼与狗都是会吃人的。

她有种直觉,他真的想吃了她。

旁边的乌维言挠挠脑袋:“前两日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他找我拿离珠散来着……”

“什么散?”

“离珠散,是味活血化淤的丹药。"乌维言思索着道。“但是药性偏寒,男子服食会有避子之效,所以军中将士不常使用。”胡人少年摸摸下颌:“相玄身上有伤么,好端端的,拿那药做什么?”“…他有伤。”

越清音面色复杂:“他真的有伤。”

就伤在二人中邪的那个晚上。

她记得有一个时刻,原本撑着手臂的少年忽然俯身下来抱紧她,滚烫潮热的呼吸洒到她的耳边,伴着喉间滚出的低喘,几乎能将她融化成一滩水。他好像前一刻退了出去,有些黏热的液体落到她的腿上,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他却轻轻扣着她的手腕压回枕边。

“别碰,我的……”

他大概嗓子不怎么好,有些低哑,也没说清楚是他的什么。他只是搂着她缓了缓,在她的脸颊上啃了一口,就拿他的里衣给她擦干净了。次日醒来,越清音才看见被单上的白斑点点。应该,是他漏出来的脑汁吧。

胡人少女唉声叹道:“他伤得挺严重的。”乌维言看了眼旁边,慕相玄正在弯腰给小鹅敬酒。乌维言”

他很担心:“怎么伤的啊,要不我给他看看?”“你看不了的。”

越清音悲哀地摇头:“他那是被我玩坏了。”乌维言”

他欲言又止地想纠正妹妹的用语,奈何自己的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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