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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衣(1 / 3)

第17章湿衣

军台居中的院落,庭院里竹影婆娑。

越逢平坐在书房的茶榻上,有盏高挑的铜烛灯在侧,被青纱灯罩笼出朦胧的光亮。

他手里捻着棋子,微垂着脸面向身前的棋盘,眼神却反复落到成排的门扇上,似在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不多时,值守的士兵们一声接一声唤起谁的名字。少女进了院落,轻快地打了一圈的招呼,趁着气氛融洽,又偷摸停在某个相熟的老兵面前,小声逼问:

“我爹有没有叫你们准备军棍?真的不是骗我过来,好打死我的?”老兵哭笑不得,正欲回答,书房的门却推开了。越逢平抱手站到台阶上,似笑非笑睨着她:“你又造什么孽了,这样心虚?”

…爹爹?”

越清音只是僵直了一瞬,很快就提起甜滋滋的笑容,殷勤地小步跑向她爹。“没有没有,我最近听话得很呢!”

她乖乖巧巧地挽住越逢平。

“您放一百个心,我绝对没有造谣您黄昏再恋,也没有红杏出墙秽乱纲常,更没有奸污玩弄您的副将……

越逢平听得眉梢直跳。

他还不知该从哪儿开始审问时,一低头又大吃一惊。“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即时把什么都忘了。

越逢平一把将她拉进屋中,借着烛光打量,发现从小就雪肤明眸的小女儿,如今眼下泛着暗色,像是某种骇人的淤青。越将军勃然大怒:“有人揍你了?这是融州,是谁生了那么大的胆子!“他当即扯住清音胳膊:“走,带路,爹现在就去给你出气!”越清音懵然被他拖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赶紧拦住他。“不是不是,没人揍我,是我一连几日都没睡好,所以颜色憔悴了”她好说歹说,将父亲推回茶榻,摸来面铜镜借光端详,发现出门前扑的脂粉不知何时被蹭掉了,一时有些懊恼。

越逢平后知后觉缓过劲,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醒神。…真是关心则乱了,清音身边有越青河、慕相玄与乌维言,她怎么可能挨欺负呢?

毕竟论智,有小鹅替她兜底指导;论武,有相玄为她保驾护航;论造孽,还有乌维言帮她分担仇恨、比她更加欠揍讨打……越逢平浅抿了口茶,稳住心神,默默观察起顾影自怜的小女儿。良久,他甚斟酌着问道:“你一向心大,为何最近却难以安眠?”“是因为夜里想着赐婚的事么?”

越清音摇头,老实道:“是因为每夜都会被噩梦惊…越逢平皱起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连夜梦魇?”越清音有口难言。

总不能对自己父亲说,她每夜都梦到自己的命火将要熄灭,是因为她与相玄春风一度,结下孽缘吧?

越逢平见她支吾其词,只道是妞泥找借口,也顾不得别的了。他急切说道:“我知道姑娘家总是羞口于谈论婚嫁,但你我是父女,实在不必语带保留。”

“你实话告诉我,赐婚之事,相玄到底有没有同你坦白?”此声一出,越清音惊了:“相玄?”

她诧异问:“你知道他请旨赐婚的事?”

越逢平也惊了:“你知道是他请旨赐婚的?”父女俩满腹疑云地对视着。

早在融州城内,越逢平就同慕相玄叮嘱过,要早日对清音坦白,绝不能让她稀里糊涂地去接赐婚圣旨。

今夜他赶来於康草场,见小女儿清减了些,还以为是慕相玄胆怯口缄,压根没同她解释,以至于她担忧一无所知的婚事,彻夜难眠。谁知方才听清音的意思,竞像是那二人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越逢平迟疑着,她既然知晓内情,那为何还是郁郁不乐?是不愿意嫁予相玄?还是不满意先斩后奏?抑或是……对面的越清音却率先想明白。

她胸口堵得慌,啪地扣下镜子:“好哇,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被瞒得最久!”

越逢平悟了,是怪他们隐瞒太久了。

越将军难得在小辈跟前理亏,讪讪地尬笑道:“婚姻大事,先告严慈。那小子得先跟我说,才算合规知.……”

越清音才不吃这套:“那瞒着我,也合规矩?”越逢平眼神闪躲,心虚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瞒着你,确实也合规知…”

越清音话语一噎,当即拍桌蹬起身,提着裙子就要离开。“哎!闺女,等会儿!”

越将军连忙拦人,放软态度解释道:“我们并非有意隐瞒。”“这事早该由相玄亲口告诉你,可他心中惭愧,所以才会踟蹰良……”“惭愧?“越清音脚步一顿,回头望来。

她不大相信地撅着嘴:“圣旨下来那日,我分明见他挺高兴的啊。”越逢平笑道:“他心中有愧。”

他坐回茶榻上,拍拍身边的蒲团,示意清音坐下细谈。越清音不情不愿地碾了碾鞋尖,终是慢吞吞坐到他旁边。越逢平娓娓讲来,同她解释赐婚当日的事情:“那一日,他去上朝,准备替我述职…

“…二皇子贸然开口,他当然坐不住,立即跟着跪到大殿上,也请圣上赐婚……

越清音头一回听见这段前情,愣愣地睁着眼睛。越逢平悠悠抚着茶碗:“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圣上答应了他。”“我知你责怪他隐瞒,但他确实觉得愧疚不安……越逢平还记得,当时慕相玄从京中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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