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可怜
撞入熟悉而久违的怀抱中，越清音愣了会儿神。她连方才跟娘亲做了什么祷告都忘了。
眼下情形，她分明问心无愧。可身边少年委屈的神情与语调，还是让她有种被捉奸在场的心虚感。
越清音下意识拉住他的袖子，信誓旦旦，“我们真的是在谈正事！”旁边的乌维言极有眼力见。
为了保住胡人县令的金毛狗头，他当即一把捞过阚多，带后者往远处走，顺道胡扯寒暄。
“阚县令，我正好有话与你说！听清音讲,你帮我们寻了说书先生？”“我们越柳营手里还有批药材，想做些善事，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发给百…“…如此善事，阚某定当鼎力相助！”
喋喋不休的两人渐行渐远。
竹林下的叶影婆娑，逐渐剩下两道安静的年少身影。慕相玄的目光划过地面那摞箩筐，又扫向她手里的信笺。…那金毛县令身上的浓郁熏香气还在四周萦绕，至今未散。他沉默地压了压嘴角。
越清音感受到他闷低的气息，此刻完全不敢再提禁欲之事。久违地主动握住他的手，好声道：“你别多心。”
“那些是我想要的箩筐，这封是临奉县的说书先生寄来的信笺。”“都是要紧的正事，碰巧他有门路，就托他办了，仅此而已。”慕相玄垂眸看向她的指尖，两人十指正柔和交缠。不出片刻，稍毛躁的马尾辫便得到抚慰,乖顺地垂了下去。
他轻轻"嗯"了声。
越清音眼瞧着他态度和缓,松了口气,笑眯眯道：“不生我气了？”“我没生你气……”
慕相玄蹙着眉道：“我是生那淫贼的气。他谈正事都用那么妖艳的熏香，显然是对你居心不良！”
少年隔着衣襟，摸了摸她赠他的雁鸟香囊。义愤填膺地默默谴责，外室做派就是艳俗不正经！
越清音讪讪笑了下。
她小心心地说了句公道话，“其实胡人素爱浓香。阚县令的妖娆只是个人喜好，与他对我的居心没太大关联…
日头稍往西移，她牵起他的手，往树荫下走去，柔声宽慰道：“人家这回只是好心帮忙，你别在意。”
清新淡雅的竹香迎风而来，两人并肩坐在树影里。慕相玄仍抿着唇，并未被说服。
“你心思单纯，容易受他蒙骗也正常。”
他侧过脸，闷声道：“可我是男人，他对你的那点肮脏心思，我一眼便能看穿。”
那人明显就是想借着办事之名，不动声色地接近他的王妃，再明里暗里地身心引诱，好蛊惑他的王妃红杏出墙！
简直是痴心妄想！
当他死了吗！
慕相玄忿忿地揪着横出的杂草，低声咕哝，“你可别被那人骗了。”“他连避子药都不肯吃，能是什么好人，简直连禽兽都不…”越清音依稀听见几个陌生的字词，稍微一愣。“……什么药？”
慕相玄动作一顿，抬头与她对视。
越清音后知后觉，呢喃道：“避子药？”
少女这才惊觉自己迟钝得过分。分明已有数次肌肤相亲，可无一例外，竟都将避子之事忘得干净。
“我从未……”
她下意识地紧张，无措地攥紧慕相玄的手，“相玄，我从…慕相玄反应过来，立刻回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我吃了。”初夜发生得仓促，可最后关头他都记得抽身退出，次日又找乌维言拿了离珠散，此后的每次亲近更是稳妥，不会有疏漏……他原以为清音是知晓的，没想到随口一句惊吓到她，才发现她懵懂至此。方才的安慰局面瞬间调转，轮到他去温言哄慰身侧的少女。“别怕，避子药我每日都吃，不会有事的。”越清音惊魂未定，慌张追问道：“什么药如此苛刻，需要每日都吃？你确定没有遗漏…”
“只要事前吃就好。”
慕相玄镇定地应道，“我没有遗漏。”
越清音怔了下，听得茫然，“事前吃就好？那你为何还每日都……“我当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慕相玄理所应当道：“万一哪天你突然想要了呢？”“总不能到关键时刻我再去吃药吧，我怕扫你兴致。”越清音”
真是古怪又合理的体贴。
她揉了揉微热的耳根，低头磨蹭着鞋尖，细声细气道：“你别老想着我，你也得考虑自己的意愿……
“考虑了啊。”
慕相玄语气轻松地道：“我每天都想要，更该服药做准备了。”越清音”
罢了，不问了。
这回着实是虚惊一场。
她虽胆大妄为，但也没想过在成婚前就给肃王来一出买一赠二的大戏一一让他娶个水性杨花的王妃，多个权尊势重的奸夫，再添个来路不明的孽子。得他保证，越清音悬着的心才踏实落下，放松地倚靠在慕相玄的肩侧，语带依赖、称赞与庆幸：
“幸亏你细心，还记得这回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慕相玄稍侧过头，橙花香气清甜怡人，伴着少女柔顺纤长的发丝，轻悠悠地落到他的肩膀与胸襟。
这算什么细心……
他摸了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轻声说道：
“……这不都是情郎该做的么？”
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