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有拍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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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温澄和陈昕的工作在茶园圆满结束了,怎奈天公不太作美,临近中午却下起了雨。
两人只带了一把雨伞,加上七七八八的摄影器材,如果一起走,必然得有一个人加器材成落汤鸡。
于是两人一合计,陈昕带着一半器材先下山,温澄则在茶园的凉棚里,等待听白王子的解救。
凉棚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下,有个老婆婆摆摊,卖热气腾腾的豆腐和油泡汤,散出勾人的香美的味儿。
温澄要了一碗,在樟树下的塑料小桌前坐下。
炖出孔的豆腐,金黄浑圆的油泡,深绿色的韭菜,加上几滴辣椒油,连汤吃上几口,从舌尖一路烫到胃里,不出一会儿,便能热出一身汗,这感觉可太舒畅了。
没过一会儿,摊子热闹起来,又来了几个客人。
彼时。
温澄正埋头大快朵颐,没顾上新来的人里面有个段祁轩。
忽然,“嘭——”的一声,发出瓷碗碎裂连带汤水泼洒的重响。
温澄受惊,叼着块豆腐循声望去。
在她的右边桌位,大概是汤碗打翻了。
碗翻了的长发男瞪着老婆婆,指着他那LV图案的牛仔包,情绪激烈地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手抖得诈尸呢,你把老子包弄脏了!”
“老子这包,五万!你赔吧。”
态度嚣张,用词恶毒,令人闻之皱眉。
老婆婆先是连连弯腰道歉,讲着道理,解释说她没有碰到碗,她可以帮他先擦下包,帮他做清洁。长发男见老婆婆态度软和,向他低三下气的解释,顿时更神气更强硬了,辱骂的词句一股脑儿地喷泄而出,恶臭无比。
几乎在长发男拍桌时,温澄就听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
在长发男要大展超雄动手时,温澄悍然起身,神情冰冷嗓音凛冽地开口,挡在老婆婆身前。
“您狂吠不止是因为您从未受过社会化教育吗?”
长发男狰狞的表情一僵,粗着嗓子:“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温澄半点不怵,直接语速飞快不带半点卡顿地凶猛输出道。
“我谁?”
“姑奶奶是免费下乡支教的热心市民。首先,这碗是你自己打翻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人教过你吗?没事,现在姑奶奶我教你不用谢。”
说完,温澄目光上下一扫长发男的包,不屑地冷冷一笑,丝毫不给长发男开口机会。
“其次,你这包光看铭牌的皮质就一眼假,像你这种low货背个假得连A货都算不上的B等次货,你哪来的字母脸拿真货价格碰瓷的?你这属于敲诈勒索,够你踩缝纫机十年了知道吗?”
长发男被气得浑身抖嗦,显然温澄这一顿狂暴输出,让他乱了阵脚。
“你个...你他妈的也有胆胡搅蛮缠,老子看你就是不长眼了吧?”长发男指着温澄鼻尖骂道。
温澄直接翻了个白眼,“劝你说话放干净点,做人多积点德。我已经全程录音,你现在给老人家道歉还来得及。”
长发男捏紧了拳头,眼看就在濒临爆发的边缘,狂怒道:“你他妈找死——!”
温澄垂下眼,一手插.在口袋里,悄然穿紧了防狼指虎。
就在这时。
一声轻笑自空气里响起,染着山色雨气,分外清冽。
温澄耳朵一酥,眼皮不受控地跳了下。
温澄:“?”
温澄:“!”
长发男目光阴狠,噼里啪啦地按着指关节,杀气腾腾地走向温澄,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但因为余光中扫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置身风暴中心的她早已心不在焉了。
她在心中发出哀嚎——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完犊子了!!!’
-‘这影响老娘发挥的碍事玩意什么时候来的,他听见多少了?!’
她悄悄往一旁瞄了眼。
只见段祁轩身后是漫天的茶园云雾,他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亚麻色的长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热闹,跟看耍猴戏似的。
温澄在心中不爽地磨了下牙,这人真是......
她说不清是乐子心理作祟更多,还是智慧女神轻触她头顶,让她脑门冒出个灵机一动。
温澄暗中藏起了锋利的指虎,转身快步来到段祁轩身前,冲他很乖一笑。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把看戏人狠狠拖下水,用告状似的口吻对他说:
“学长,这人要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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