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的时候。
见他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谢棠挑起眉毛故意问道,“怎么?你不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玄蜃生怕她反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待会儿就去挑上一个日期最临近的吉日,我一天都不想多等了!我要立刻嫁给你!”给谢棠擦头发的时候,小男仆的绿眼珠还往旁边的蝶族日历上盯。然后他说,"明天就是一个大好的日子!我们明天就结婚吧!”“明天?“这次轮到谢棠愣了,“这日子是不是太急了?”“这日子哪里急了?这日子好着呢!"玄蜃恨嫁恨到原地团团转,“明天白天准备婚礼,晚上正式结婚!这时间安排得富裕极了!”两人当天夜里熬到凌晨三点也没睡觉,商量起结婚的相关事项来。这蝶寨目前还一穷二白,两人的婚礼自然不能铺张浪费,要一切从简。那些猪肉鱼肉就不要了,都用虫子肉代替。至于宴请双方家长这件事上,谢棠没问玄蜃要不要邀请黄牛哥玄棘跟半死不活的爷爷岂莱到场。
在她知道玄蜃跟这二位的恩怨后要是还能问出这种问题,那属于故意糟践人了。
见谢棠直到最后也没说出这种话,玄蜃心里又偷偷幸福到冒泡泡,他一幸福就又想……
“不,你不想。“谢棠的食指抵住他的唇瓣,“已经三天三夜了,咱休息一下好吗?”
人外这东西谁发明的呢?简直一天24小时永动机。玄蜃很尊重她的想法,于是他只是很单纯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用滚烫的温度将她全面包裹。
谢棠抬手推推他鼓鼓囊囊的胸膛,“有点热,你松开我一些好吗?”玄蜃不太乐意,他试图抗议,“你此前搞我的时候可没嫌弃我热。”他一张小嘴巴叭叭个不停,“你还说我烫烫的可以治疗宫寒。”这话是谢棠上头的时候说的,现在他敢重复,她都不敢听。她抬手将他的嘴巴捏成鸭子的形状,“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要抱就抱吧。谢棠这样退让,玄蜃也不高兴,“万一我把你烫中暑怎么办?我们还是换去凉快的地方睡觉比较好。”
于是大半夜他又将人抱去月亮湖边,有他这个蛊鬼之王在,不仅两人睡觉的草地里没有爬虫,连空中飞翔的蚊子也不敢靠近。这里确实比玄蜃的小屋清凉许多,被他抱着也没有此前那种如同置身熔炉的即视感。
谢棠一如既往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去村办公室将当天结婚的决定告诉给同事们时,她们怀疑谢棠其实没睡醒,来这里给自家崽子谋个外室当当的村民们则怀疑自己没睡醒。
现场短暂陷入窒息一样的安静后,骤然爆发出一阵阵掀翻天花板的吵闹声:“择日不如撞日!族长您同时娶上一个正夫跟四个小侍凑个五福临门吧!”“五夫、五福!这谐音简直太吉利啦!族长平日待我们不薄,我家二牛愿意为了族长的吉利出一份力气!”
“我家三山也是!我家大山也行!族长大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哪怕昨天谢棠在信里对这群人的荒谬程度有所了解,亲临现场时还是令她震惊到一时失语。
冯青忍不住撇嘴,“万人迷,这些可都是你欠的情债呦。”李学白腼腆地笑了笑,“族长,现在我这里已经有你的梦男文学投稿了。错别字虽多,但胜在情感质朴感人,你要是不再管一管,我有点控制不住想要登的手了。”
“哦?你们当我是死的?"一声阴测测的冷笑将现场热烈的氛围瞬间冰冻,“三个数之后留在现场的人会得到我亲自送上的报应。”玄蜃在寨子里是鬼见愁,他刚说一个数现场的人就像蟑螂逃命一样被吓得处乱窜。
谢棠赶紧拦住人,“你们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玄蜃目光一凝,众人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纷纷将期待的眼神投向她,结果谢棠却道,“我是族长,我将以身作则推崇婚姻的神圣与独一无二性,我这辈子只取玄蜃一位老公,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当即有人脸都绿了:“族长!那个杂……伟大的祭司大人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您的专宠么呢?您而且不要小侍就不要喽,您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跟那些想要攀亲戚脱罪的从犯不同,这位是被谢棠精准扶贫的人家,他确实想给谢棠塞小儿子,但他也是真的想让谢棠延年益寿长命百岁。他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谢棠上位以后才过了几天好日子。现场村民中不乏有类似经历的人,有人坐在地上就开始哭爹喊娘:“玄蜃!我x你祖宗十八代!要是我家族长真出了事,我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你!”
“我x爹玄蜃!鸣呜!你这个小肚鸡肠的毒夫,要不是你在族长耳边天天吹风!她至于发这样的毒誓吗?”
“什么蝶祖后人?我看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我呸!”玄蜃被大家骂得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对老婆谢棠备受爱戴这件事感到骄傲,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谢棠的毒誓会害了她,而还有一方面就是……心里不合时宜升起的被专宠的幸福。他当下也顾不上稳固自己唯一正夫的地位了,快步走到谢棠身边,低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其实你偶尔出轨几次也没关系,莫要许那样毒的誓,快些撤回吧。”
谢棠意外地看向他的脸,见他神情严肃不似说谎,于是笑着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行得正坐得直,发这样的毒誓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