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蹦三尺高,手里的发绳“咻”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进了沸腾的排骨汤里。
张叙不知何时幽灵般地出现在了门口,此刻正死死盯着那锅咕嘟冒泡的排骨汤,脸色精彩得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那是……”张叙的声音有些发紧。
“您、您的加餐?”陆昭昭硬着头皮用漏勺把发绳捞出来,颤巍巍地递过去,“放心!高温消毒过了……呃,可能还带了点排骨香?”
张叙:“……”
只见他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用毛笔郑重其事地写下:“十月十八,嫌犯陆昭昭毁灭重要物证。”
陆昭昭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本《监视日记》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她的“罪证”:
“十月十五,嫌犯偷吃御膳房点心(绿豆糕三块,玫瑰酥两个)。备注:腮帮子鼓起来像仓鼠。”
“十月十六,嫌犯左脚先跨门槛(有故意挑衅嫌疑)。附:当日嫌犯共跨门槛七次,其中五次先用左脚。”
“十月十七,嫌犯对陛下傻笑三次(动机不纯)。特别记录:傻笑时右脸颊有酒窝。”
陆昭昭看得嘴角直抽搐:“张大人……您这'办案'是不是太……”她绞尽脑汁想了个词,“太别致了?”
张叙“啪”地合上册子,板着脸道:“暗卫办案,讲究证据确凿。”
确凿你个大头鬼啊!
陆昭昭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哪是什么监视记录,分明是……等等!她突然灵光一闪。
“那……”陆昭昭眨巴着大眼睛,故意拖长了音调,“要是我多'毁灭'几次物证,张大人是不是就得一直'监视'我啦?”
“轰——”
张叙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绯色:“胡、胡言乱语!”
他转身就走,结果因为太慌张,居然同手同脚地撞上了门框。“砰”的一声巨响后,暗卫大人逃也似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噗哈哈哈!”陆昭昭笑得直捶灶台,“这也太可爱了吧!”
笑着笑着,她突然发现灶台上多了个油纸包——刚才明明还没有的!
打开一看,是包蜜饯果子,底下还压着张字条:
“封口费。——张”
字迹工整得像是用尺子比着写的,但微微发抖的笔画还是暴露了写字之人的紧张。
“噗——”陆昭昭笑得直接蹲在了地上,肚子都笑疼了。
这哪是什么冷面暗卫啊!分明是个纯情少年!
她捏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开。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脑海——
“既然张大人这么喜欢收集'物证'……”陆昭昭狡黠一笑,从袖子里掏出条新发绳,故意放在显眼的位置,“那本姑娘就多'丢'几件好了~”
窗外,一道黑影踉跄了一下,差点从屋檐上摔下来。
——————(我是陆昭昭爱吃的黄瓜分界线)
傍晚,陆昭昭哼着小曲儿蹦跶回厢房,手里还拎着半包从厨房顺来的蜜饯——张叙给的“封口费”还剩几颗,她舍不得吃完。
“得手了?”
沈知意倚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封密信,眉毛挑得快要飞进发际线。
“什么得手!”陆昭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把蜜饯扔出去,“奴婢是去刺探敌情!”
“哦~”沈知意拖长了音调,不介意陆昭昭死鸭子嘴硬。她晃了晃手里的密信,“那你知道赵昱为什么死咬着沈知琴不放吗?”
陆昭昭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发髻上的珠花都快甩飞了。
“因为,”沈知意轻笑一声,把密信往桌上一扔,“镇北侯必须要和我父亲结盟。”
“啥?!”陆昭昭瞪圆了眼睛,“可、可您不是说前世……”
“前世我临死前才知道,”沈知意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我那个好父亲不过是镇北侯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陆昭昭倒吸一口凉气:“那您还撮合世子和大小姐?这不是给敌人送助攻吗?”
“呵~”沈知意红唇微勾,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那又怎样?难不成让沈知琴那个贱人再进宫惹我心烦吗?”
好家伙!
陆昭昭肃然起敬——娘娘这格局,宁肯资敌也要先把仇人嫁出去!
“娘娘高明!“”她竖起大拇指,“这就叫……呃……”
“借刀杀人?一石二鸟?顺手牵羊?”沈知意掰着手指数,“随便吧,基本操作而已。”
陆昭昭:“……”
凡尔赛本赛了属于是!
“去收拾行李吧,”沈知意伸了个懒腰,“明日回宫。”
“这么快?”陆昭昭一愣,“咱们不再看会儿热闹?沈大小姐这会儿应该正在屋里砸东西呢!”
“再不回去,”沈知意眯眼看向皇宫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某人该想我的'重生日记'了。”
陆昭昭突然想起什么,噗嗤笑出声:“张大人刚才看日记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刺猬!”
“那是~”沈知意得意地晃了晃脚尖,“本宫写了整整三页'陛下左臀有颗红痣'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