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陆昭昭恍然大悟:难怪主子最近动不动就喊“本宫头晕"!次日清晨,太后又双疑疑来了。这回老太太学聪明了,直接带着太医要查安胎药。
陆昭昭眼疾手快地把药渣倒进花盆:“哎呀手滑!”太后刚要发作,突然听见外头喊:“陛下驾到一一”即使齐钰来了,也没有挡住这个老太婆作妖。“惠妃!"太后那嗓子一出来,陆昭昭手里的帕子差点没拿住。老太太今日这身绛紫色宫装,配上那张拉得老长的脸,活像颗行走的蔫茄子。
扶着她的老嬷嬷更是绝,眉毛画得跟两条黑毛虫似的,一抖一抖地跟着主子的话打拍子。
当然陆昭昭只能暗自腹诽这些话。
而沈知意的反应堪称教科书级别。
只见她睫毛一颤,眼眶说红就红,连鼻尖都恰到好处地泛起微红。陆昭昭暗地里直咂舌一一主子这套"小白花三件套”(绞帕子+咬嘴唇+眼即含泪)真是练到出神入化了。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只是……“沈知意声音轻得跟蚊子哼似的,手指把帕子绞得都快抽丝了。
陆昭昭偷偷瞥了眼那帕子,哟,还是特制的加厚版!就说上次主子怎么让她在帕子里缝了三层棉布。太后冷笑:“只是什么?学那苏贵人,整日里兴风作浪,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陆昭昭在心里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这老太太骂人还带拉踩的!
沈知意突然来了个高难度动作一-边维持着楚楚可怜的表情,边让眼泪要掉不掉地在眼眶里打转:“臣妾知错了,哎哟!"沈知意突然身子一晃。陆昭昭一个箭步冲上去,专业得像个捧哏的:“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头晕了?”
说着狠掐自己大腿一把。嘶一-真疼!但效果拔群,两滴热泪说掉就掉。余光瞥见张叙在房梁上记笔记的样子,陆昭昭突然有点担心一-这闷葫芦该不会真学这招去吧?
太后被这主仆二人的演技震得一时语塞。
陆昭昭趁机又添了把灭,带着哭腔喊:“太医说主子这胎最忌忧思,要是动了胎气……“说着故意瞟了眼太后。
躲在暗处的张叙默默更新笔记:重点:配合眼神暗示效果更佳!“够了!“太后气得直喘,“装模作样!”齐钰终于掀起眼皮:“母后,惠妃身子重!”“重什么重!"太后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哀家怀你的时候,临产前还在给先帝抄佛经!”
皇帝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所以儿臣出生时瘦得像猫崽。”太后没搭理皇帝,她突然俯身,用只有沈知意能听见的声音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查什么!梅妃怎么死的,难道你想步她后尘?”沈知意瞳孔微缩,面上却更柔弱了:“太后,臣妾真的只是……“只是好奇而已!“沈知意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臣妾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哪敢打听那些呀!”
太后被噎得一时语塞,活像吞了只苍蝇。
陆昭昭扶着沈知意,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只蹲在瓜田里的渣。她看着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慢慢涨成猪肝色,心里的小本本唰唰记着:第一,太后发火时右边眉毛会比左边高。
第二,皇帝说“瘦得像猫崽"时,太后的嘴角抽了四下半。第三,主子装柔弱时,左手小拇指会微微翘起一-这是要搞事的信号!陆昭昭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免得被待会儿的刀光剑影误伤。“皇帝!"太后气得金镶玉的护甲都在抖,“你就是这么管教后宫的?”齐钰慢悠悠地又抿了口茶,陆昭昭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母后当年不是夸苏贵人懂事?如今倒嫌惠妃不够安分了。”妙啊!陆昭昭在心里鼓掌,陛下这招借力打力,比主子的话本子还精彩!太后果然被噎住,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攥住扶手。沈知意突然“虚弱"地晃了晃身子,帕子掩唇轻咳两声:“臣妾愚钝,只是近日总梦见…”她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太后,“梦见有孩子哭!”陆昭昭立刻接戏:“娘娘夜夜惊梦,太医说是忧思过度!”太后脸色瞬间铁青,太后气得发髻都在颤,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好!好得很!"太后终于败下阵来,甩袖时带翻了茶盏,“哀家倒要看看,这胎能护你到几时!”
沈知意立刻″惊慌"地行礼:“臣妾恭送太后!”等老太太的仪仗走远,陆昭昭才长舒一口气:“娘娘,我刚才怎么样?”“演技浮夸。“沈知意弹了她个脑瓜崩,“说流产那段多余。”陆昭昭委屈巴巴:“那不是为了配合陛下说'猫崽'嘛!”齐钰全程像在看戏,直到太后甩袖离去,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爱妃好好养胎。”
既没追问梅妃的事,也没安抚沈知意。
陆昭昭盯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袭龙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这深宫里永远捂不热的人心。好一个无情帝王!
她在心里又冷笑一声,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方才那一幕幕在脑海里闪回一一
太后咄咄逼人时,齐钰端着茶盏的手指连颤都没颤一下;沈知意假装晕眩时,这位夫君连虚扶一把都懒得做;就连太后明目张胆威胁“步梅妃后尘"时,他也只是垂着眼睫,仿佛在欣赏茶汤里的浮沫。沈知意拧她胳膊的力道重了三分。
“疼疼疼!"陆昭昭眦牙咧嘴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