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允许的。”
他很轻、很慢地道,像自言自语。
“我不会再允许,再有任何人,有能力……把你跟我分开。"<2任何人。
大大
“嘭”的一声,刀尖钉入墙壁!
纪廷元的轮椅猛地撞上后墙,但这一道冲击,还是没有林又茉瞬间出的刀来得强烈。
“嚓!“又是一声抽刀。
纪廷元捂住胸口,摇头叹气:“哎……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的心脏?我一百三十二岁,医生说我有冠心病,这样下去,真要命归黄泉了。"<2刀就离他的脸3cm,实在是太近了。
林又茉慢慢把插.进墙内的小刀拔出来,黑发少女敛下眼,声音平静:“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纪廷元:“当然是字面意思。”
书房内篝火燃得旺盛,火光跃在两人的脸上,也在她手中刀刃上闪出一道寒光。
纪廷元反而笑了:“看来那位神官什么都没告诉你,那你们平常都在南城做什么?谈心?祷告?还是上床?”
林又茉未动,连表情都没有变。
纪廷元满意地咂了咂嘴:“你瞧,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像这个扭曲的时代,根本不会有真正无私的圣人。愚昧的人相信奉献,而我们相信利益交换。”
“就像你圣洁的哥哥一样,他可是操纵舆论的一把好手,你没看见那些人是怎么崇拜他的吗?简直像看神。'无辜的鸢尾花'-一真会挑名字,新闻标题写得真好。”
“执刑官,连你的好名声都水涨船高呢!他为你营造得这么用心,从形象到舆情,滴水不漏。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确实厉害得可怕。"<1林又茉垂着眼,火光下,她那双眼睛一片漆黑,仿佛没有倒影。“你有无痛症。"她说。
“这是你不怕我动手的原因?”
她方才拔刀时的动作很快,他却毫无躲闪迹象一-答案不言而喻。纪廷元惊讶:“执刑官你不打无准备的仗,我很欣赏。但几个月前来的那个漂亮的孩子,就没你那么聪明……”
林又茉的刀就这样扎进纪廷元的大腿。
血流如注,纪廷元低头看了眼,叹口气,念叨他的地毯。“这块是羊毛手工织的,我收藏了七十年。”“红刀见过你?"林又茉言简意赅。
“你知道这一小块地毯就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而且都城只有一家做这种手织……”
嚓的一下,又是一把刀扎进去。
“原本我不必出面,但我想亲自了解你的信息。“纪廷元终于回答了。“红刀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他看起来骨头不太硬。随便威胁两下就服软了。”“比如你身上带多少把武器,你平常喜欢去什么地点,你们最近出的任务的进度,你的个人喜好,甚至,你们做.爱的次数”“哦对,游乐园好玩吧?听说你不喜欢香草味的冰淇淋。”纪廷元说着露出笑容。
下一秒,另一把刀扎进他的另一条腿。
他哼了一声,低头望血,又抬起头来:“三把了…这下你身上还剩四把刀,对吗?"<2〕
林又茉没有回答。
纪廷元像上课的老讲师一样语重心长:“你看,这就叫信息不对称。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成本和利益的换算。”“不过,”他笑了,“看来我可能要收回这句话了。如果不是因为抚养你长大的那位神官对你的爱,你都活不到现在。”“譬如你两岁时的林家灭门案……“纪廷元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他抬头看她,观察她的表情,面上的讶异不像装出来的,“你这也不知道?”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小执刑官。"<1
大大
联邦302年。18年前。
轰隆一声雷响,划破了都城的半个夜空。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仿佛只是夜幕的背景。都城市中心心的林宅,一片漆黑、死寂。
方圆几公里都处于停电的状态,这在以电力维持社会运转的联邦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人为。
哭声、喊声、尖叫声都已经消弭殆尽,温家的神官们走进来时,杀戮已经停止了,血迹一直蔓延到门边。
“这里就留给你们吧。”
时任议会长的纪廷元拄着拐杖,从门廊中缓步走出,雨水打湿他灰白鬓发。他拿出手帕擦去溅到昂贵外套上的血,漫不经心道,“我跟林馨岚那个女人的仇,已经结清了。”“我奉劝过她做事不要那么绝,可她不听,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复仇了。”
“我说话算话,我把小辈留了几个活口给你们,你们随意挑选。”纪廷元走出林家大门,身后跟上他的那些杀手们。温家人来负责善后。
神殿和教堂拥有大片合法墓地,处理尸体,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温家长者穿着镶着金丝的黑袍,嗅到了血腥气味,冷笑感慨道:“温家做这群A级公民的倡馆几百年,蛰伏准备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屈辱,终于熬到了今天的开端。"<1
一场会在未来发生的政变。
这场政变的第一步,是杀掉现任的执刑官一一那个太聪明、太危险的女人。差一点,她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图谋。正好,纪廷元愿意帮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