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的那东西。”
俞沉鱼挑眉道：“什么承诺的东西，我答应过你吗？”
沈衍舟见她想要赖皮，叹了口气道：“母亲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明明是答应过我的。”
俞沉鱼嘴角微勾，似有笑意，但语气依旧淡淡道：“你说的是那所谓的鼓励？”
沈衍舟点头道：“没错。”
俞沉鱼挥了挥手，示意春潮把她搀扶起来，她在榻子上优雅坐好，修长双腿侧拢，眸光清淡道：“什么样的东西，在你看来，才算得上是鼓励？”
沈衍舟闻言似乎也陷入了思索，片刻后才道：“一个值得让我去夺取那件禅衣的理由。”
“呵可…”
“你真的很聪明，应该已经从最近的蛛丝马迹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俞沉鱼眸光盯着沈衍舟。二者都是聪明人，沈衍舟很多话语不说，但她其实猜得出来。
沈衍舟是想确定他的身世来历。
最近明德帝的一些举动，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当然，俞沉鱼让沈衍舟前往梵州的浮空寺，去取那件禅衣，也正有这个目的。
沈衍舟其实也是想过，原身的身世来历，会不会有所猫腻。
原剧情中俞沉鱼在幕后谋划众多。
站在大乾以及原身的视角来看，她的确称得上是幕后大黑手人物，连镇妖王谋划反叛一事，也被她道出沈天非亲生一秘而彻底坏了道心，被将了一军，最后才导致失败。
大乾的衰落，王妃俞沉鱼可以说居功至伟。
皇后寿辰之日，遭到刺杀，帝都之乱伊始，也由她亲手拉开序幕。
这些诸多种种，都看得出来她的手段和心机。
隐藏这么多年，无人能够识破看穿，所谓的枕边人沈惊霄，更是成了小丑笑话。
若非沈衍舟是个穿书者，怕也不会清楚了解这些事情。
所以说，如果原身真是明德帝的私生子，在帝都之中能够悄无声息将之带走的人，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而俞沉鱼正是其一。
“看来，一切都和我的猜测差不多。”沈衍舟幽幽叹道。
只是他很好奇，原身是明德帝的私生子，但原剧情中却没有任何提及和笔墨。
而且，原剧情中，原身到死都没有和明德帝相认。
如果说明德帝知晓原身是其私生子的话，那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其惨死街头。
这一切肯定有古怪，也有他所不了解的隐秘。
现在这答案，就只有等俞沉鱼给他解答了。
“现在这个答案，你可满足了？”
“等你拿回那件禅衣，那你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而非这假世子，若有皇室扶持，你荣登大宝，更非难事。”
俞沉鱼目光带着些许饶有兴趣地看着沈衍舟。
沈衍舟闻言神情不变道：“摇身一变，从假世子成为所谓的皇子？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先不说我这身份能否坐实，便是坐实，谁能容我？太子夏崇明？他身后的河间崔氏，又岂会放过我？”皇子听起来好听，但一旦他是明德帝私生子的身份坐实。
那这偌大的九州之地，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一个毫无母族背景的私生皇子？
俞沉鱼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她说道：“你如此聪明，既然早有这样的猜测，今晚又特意过来，想必不是为了验证身世真假。”沈衍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思缜密。
“我这枚棋子，之前一直被你所留着，可惜我表现平庸，不被你所看重，随时都能抛弃，不过随着我展露出价值，才被你再度注意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件禅衣取来交由皇后之日，便是她看出我私生子身份之时，届时，我别无选择，只能和她为敌。”沈衍舟轻轻叹着。
这场局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俞沉鱼布好了。
即便他熟知原剧情，起初也没看透。
若非最近明德帝对他实在是太好了，让他有所起疑，猜到了自己的一些身世来历。
至于那件禅衣到底有何特殊，沈衍舟猜不出来，但大概代表着某种意义。
所以，他从接受俞沉鱼这个要求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落在了棋盘上。
俞沉鱼自若道：“你也知道，你只是我的一枚棋子，莫不成现在想要噬主了？”
她倒是没有反驳沈衍舟的猜测。
事实上，也确实如沈衍舟所说的那样，这就是她原本的计划。
那件禅衣有何特殊，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皇后崔静怡绝对看得出来。
当初落仙宗传人青姝如何身死，皇后可是一清二楚。
“噬主？”
“其实，我倒是想试一试。”沈衍舟浑然不在意地笑道。
“看来你不仅翅膀硬了，现在胆子也更肥了，你若是以为仰仗一缕残魂执念的力量，抗衡了沈惊霄，便能在我面前张牙舞爪，那你或许可以试试。”俞沉鱼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根本没将沈衍舟放在眼中。两人本身随意交谈着，像是在聊家常，但身处其中的春潮却感觉到了一股烽火意味，争锋相对，又如随时会喷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