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花着呢!"<1
安壬满头大汗,连声辩解:“郡主明鉴!都知是得知科举案尘埃落定,特来信嘉许郡主!都知还说,节帅夫人病情已见好转,用的皆是上好药材。只要郡主再建新功,待大事告成,必令您阖家团聚。您瞧,这是节帅夫人亲笔家书!”他忙不迭奉上一封信笺。
萧沉璧岂会信叔父的鬼话?团聚?怕是在阴曹地府团聚吧!她展信细看,再三确认才断定是母亲笔迹。至于信中所言,什么病好了,劝她安分之类的话,压根无关紧要,毕竞受人监视,这信上的话岂能尽信?
她看的是笔画一一虽简短,但笔力流畅,隐见筋骨。看来母亲病势确乎好转了些。
萧沉璧心头稍宽,这才问起安壬所探消息。安壬道:“这单枫的确是庆王的心腹,我们的人探得他去了剑南,具体去向却难查证。只从其家仆口中套出些话,似是寻人去了。”这讯息着实有限,萧沉璧一时也难窥庆王真正图谋。安壬觑着她脸色,小心翼翼道:“郡主若无头绪,不妨……问问那位陆先生?他心思缜密,近来又从我们这儿索要了许多二王相关的情报,或已有所得。萧沉璧睨他一眼:“你既然都猜他会有发现了,何不自己去问,偏偏要叫我来,让我去问?”
安壬那点心思被戳破,顿时不敢抬头,只敢搬出魏博:“郡主息怒,都知那边催得紧呢.……”
萧沉璧如今已是破罐破摔,为了母亲,不得不暂时隐忍。正欲转身时,余光瞥见安壬眼底得逞的笑,她到底没忍住,回身甩了他一巴掌!
极其响亮的一声,安壬捂着脸,错愕不已。萧沉璧松了松手腕,目光含笑:“哦,方才有个飞蚊趴在副使脸上,本郡主好心帮你拍了一拍。”
安壬心知是报复,不敢多言,捂脸懦弱道:“好。”萧沉璧不依不饶,眼尾挑起:“蚊虫恶毒,咬了恐生疟症。本郡主替你解决隐患,副使难道不该道谢?”
安壬有苦难言,咬牙道谢:“卑职多谢郡主。”萧沉璧这才稍稍解气,揉了揉手腕,朝着西厢房走去。西厢
李修白这几日一直在看魏博那边搜集到的关于二王的情报,不得不说,魏博的确野心极大,手眼通天,查到的东西着实不少。有些甚至是他从前也不知道的。
当然,他暗中筹谋多年,所知远比魏博更深。两相印证,魏博在明,他在暗,这盘棋局,他才是真正执子之人。萧沉璧推门而入时,仿佛一脚踏进了冰窟。她微微一扫,便发现炭盆不见了。
呵,大约是她那日说的话起了作用,康苏勒暗中使了绊子吧。萧沉璧郁气稍散。
此时,日光斜照,案边之人半身置于光亮中,半身隐于晦暗,明暗交叠,仿佛一道光剑从他高挺的鼻梁斜劈开。
她虽已命人查过“陆湛"确有其人,经历亦能对上,但眼前这人总给她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她于是打算再观察观察。
刚经历了一场欢好,按理,两个人应该更加熟络。奈何安壬下的药效太大,他们其实都没什么记忆。萧沉璧更是,除了之后的不适和回想起来的屈辱压根没有半分快意。如今瞧见这人,她没好气道:“陆先生看了这么多卷书,不知安副使所说的消息你可有眉目了?”
李修白语气波澜不惊:"略有所得。郡主那边进展如何?”萧沉璧大大方方坐下:“我么,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是主,你是仆,哪有让主人交代的道理?你先说。”
李修白一时难辨真假,却也无意深究,横竖只是借魏博之势,便道:“安副使查到那人去了剑南。柳党骨干韦颢、元恪都曾在剑南任职。故而,庆王此举,很可能是冲着这二人之一去的。而挑起事端的由头,多半是他们当年主政时的把柄。”
萧沉璧点头:“不错,本郡主也是这般想的。元恪身为户部尚书,虽结党营私,倒也有些才干。至于韦颢,任刑部侍郎,听说心胸狭隘,官声似乎不大好。”
“郡主果然聪慧。"李修白颔首,“在下所疑亦是此人。这几日翻阅卷宗,倒真从一桩旧案中窥得些端倪。”
“哦?是何端倪?"萧沉璧追问。
李修白忽而一笑:“郡主不是已有发现么?难道不知?”萧沉璧脸色不变,道:“本郡主偏要你说,不行吗?快讲,误了事,仔细你的人头!”
李修白眉峰微挑,这才慢条斯理道:“这便需提起一桩陈年旧案了。当年裴见素裴相初入仕途,曾公然弹劾吏部尚书兼宰相之事,郡主可知?”“自然知晓。那宰相不就是柳宗弼之父么?正因如此,裴见素被贬,后经多年经营,笼络门生,方成裴党。柳宗弼亦罗织柳党,两党斗争不休,如今又名支持一位亲王夺嫡。不过,此乃陈年旧事,与庆王派人去剑南有何干系?”“看似无关,实则千丝万缕。"李修白目光沉静,“当年不止裴相被贬,柳相一一即柳宗弼之父亦因此事在陛下心中失势,后来也遭贬出京。其贬谪之地,正是剑南。彼时他虎落平阳,剑南道的周刺史曾对其多有折辱。再后,这位前柳相便在剑南染了重病,溢然长逝。”
萧沉璧听他这么一提,依稀想起一点:“这又如何,只能说明柳宗弼是为父报仇才与裴党相争罢了!”
“远不止于此。“李修白从那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