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八旗、绿营和水师,足足一万三四千人,都完全不能胜。”
“现在敌军主力已至,就算没有二十万,哪怕是十万,哪怕是五万……乌兰泰,你说,我们如何能胜?!”
“我……我……!”副都统乌兰泰瞠目结舌,半响吐不出一个字来。
但他依旧不甘心道:“就算不能胜,有死而已……只有战死的八旗,绝对没有投降的八旗!哼……!”
“既然如此……!”叶名琛冷冷道:“就烦请乌都统,统帅八旗子弟,今夜杀出内城,和那光复军决一死战,顺便试探敌军虚实,如何?”
“求之不得!”
乌兰泰冲着叶名琛微微一拱手,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所有的八旗官员,都步步跟随,转眼走了个精光。
“唉……!”
叶名琛看着这些八旗官员远去的背影,叹道:“不管此战结果如何,这畏敌怯战的帽子,你我都逃不脱了!”
“到时朝廷降罪下来,官帽丢了事小,只怕人头都难保!”
江国霖沉声答道:“制台大人,你我生死荣辱事小,满城百姓身家性命事大!”
“此时此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叶名琛转头看着江国霖:“江大人,你的意思是……?”
“杀……!”
江国霖竖起手掌,斜斜往下一劈。
叶名琛和一众汉官一听,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江大人,慎言……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江国霖面不改色,语气决绝:“要想挽救全城百姓,必须杀了乌兰泰这些满人……否则,任由他们出城偷袭,那光复军开出来的优厚条件,一定会作废。”
“届时,玉石俱焚!你我生死荣辱先不论,那全城百姓,兵灾之下,能活几个?”
“这……这……江大人,这是不是……太过激了?”叶名琛浑身冷汗直冒,如坐针毡。
江国霖继续道:“如那伍公子所言,满人得国二百年,功过先不论,但眼下国运已尽,这是事实。”
“我观那光复军,皆是我汉家儿郎,而且军容军纪极其严整,战斗力极其强大!”
“休说一个广州,假以时日,满清江山,危矣!”
“至于伍公子口中的那位主公李祖年,这几年我也颇有耳闻。”
于是,江国霖便将阿祖这几年,在海外的大致过往,悉数相告。
听完那位“主公”的传奇过往,在座众多汉官,简直如听天书,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超凡卓绝之人。
“江大人,你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叶名琛忍不住确认道。
江国霖镇定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仅仅是海外归来的国人如此说,连往来广东的洋人,也是如此说,那自然是做不得假的。”
“眼下,那位天选之子的强兵,已经兵临城下,谁还敢不信?!”
叶名琛目露精光,盯着江国霖:“江大人,容我问一句,你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是不是……在此之前,你就和他们这个光复军,有过接触?!”
江国霖略一犹豫,缓缓点头:“早在一年多之前,那位伍公子,就拜会过我。”
“几次三番下来,我对那位天选之子的一切,知之甚详。”
“而且,伍公子话里话外,都透露了那位天选之子,要打回国内的意思。”
江国霖沉声道:“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之迅猛酷烈!”
“叶制台,你我都清楚,眼下大清内忧外患,国运已尽。”
“国内农民起事,此起彼伏!国外列强,虎视眈眈!”
“就在一个多月前,广东的洪兵起事,差一点就将广州毁于一旦。”
“还有那太平军,在江南之地,已经势大难剿。”
“北方还有捻军……国内局势,糜烂至此,如之奈何?”
所谓洪兵,就是广东天地会洪门起义,围攻广州,差点破城。
叶名琛坐守孤城,只能求助英法美等列强干涉。
在中外联手镇压之下,才解了广州之围,但遍布整个广东的洪兵起义,现在都还没有得到彻底平息。
见叶名琛垂首不答,江国霖继续道:“满清气数已尽,太平军根基不正难成大事。”
“反观那位海外崛起的天命之子,根基稳固、大势已成!”
“在卑职看来,或许,那位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只有他,才能挽救这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才能挽救亿万黎民于水火,才能真正驱逐鞑虏、光复我中华……!”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当中,伍青锋最主要攻略的对象,就是这位广东布政使江国霖。
不仅仅因为江国霖是难得的清官,是能吏干吏,而且并不是那种迂腐守旧之人,思路活跃,眼界开阔,愿意接受外界的新事物。
现在看起来,伍青锋这一年多没有白费工夫。
叶名琛沉吟半晌,实在拿不定主意。
和接受了一年多洗脑教育的江国霖不同,想要叶名琛在短短时间之内,接受这种莫大的变化,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