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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2 / 3)

这世间。

但我也知道,你照耀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照亮的是那些与你并肩而立的明艳动人的花朵,照亮的是可以坦然承接你的光辉,又向你回馈芬芳的人。

而我,只能躲在阴沟,贪婪地汲取你无意间漏下的光屑,并为此欣喜若狂。也许,我该学着适应黑暗。

原谅我这只阴暗角落的老鼠,最后一次,不知廉耻地仰望你。愿你的世界,永远皎洁明亮。<7

一一WN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像一声微弱的叹息。温侬驻足,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晚,她的心里一片空茫。这封邮件,如同之前的许多封一样没有得到回应。他大概从不看邮箱吧。

也是,这都什么年代了。

想到这一点,温侬心底泛起淡淡的苦涩,但更多的还是释怀和轻松。他不看,她才自由。<3

才能将这隐晦又汹涌的爱意说到尽兴。

她的爱,是她一个人的秘密花园,荒芜又盛大。从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暗恋是苦的。

因为她从未想过得到。<1

可现在的她,感受到苦了。

因为她想得到。

大齐从服装店里走出来。

他看着温侬独自走远的背影,又望向商场门口,想说:这年头不会有拒绝周西凛的姑娘吧?<2

念头刚起,就见周西凛从门口走了出来。

风撩起周西凛额前不长的碎发,露出他凌厉的眉眼,他鲜少穿白色,这一身打扮本该是清爽干净很有少年气的,可大齐莫名觉得,他周身却缠绕着一股沪郁的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怎么了哥?"<2

周西凛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下颌线绷得死紧,径直擦肩而过,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大齐站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离开恒隆后,周西凛一路狂飙,车身在地面飞驰,最终停在一家尚未营业的酒吧后巷。

老板是他的老熟人,见他这副样子,没多问,亲自给他拿来他惯喝的冰黑啤。

周西凛眼皮都没抬,拿酒起子直接开了四瓶,仰头灌下酒精。他任由自己的意识在酒精里沉浮,直到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晃动,才踉跄起身,推开试图搀扶他的人,跌撞着出门。

老板叹了口气,拿起他的车钥匙,亲自送他回去。车停在周西凛小区楼下,老板看着他脚步虚浮地进了电梯,才把车停好离开。

周西凛推开门,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片黑暗,谁知客厅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他甩甩脑袋,努力睁大眼睛,下一秒,他整个人僵在玄关。沙发上端坐的老人,头发银白,腰背挺直如松,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沉沉地落在他身上。上次爷爷寿宴,周西凛和父亲周顺成闹得不可开交,为了不给爷爷丢人,他先一步离开,中止那场摩擦。

之后回到海州,接到出海任务,便一直没去见他老人家。谁知,爷爷亲自来了。

“打你好多电话,都没打通。"爷爷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2周西凛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试图站稳,掏出手机,屏幕亮起,17个未接来电,他眼眸闪了闪,将声音刻意放得平稳温和:“您来做什么?”“我想我孙子了,不行?“爷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军人的威严,“多久没回去见我了?”

“我忙。"周西凛垂下眼睫。

“你忙?"爷爷冷哼一声,“忙着喝醉?"<1周西凛沉默着,把头垂得更低。

灯光在他头顶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沉重的枷锁。爷爷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孙子,身形挺拔,面容英俊,乍看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年轻人。可这是他亲手抚养了六年的孩子,他再清楚不过,那双眼睛…空洞、疲惫、死寂,像燃尽的灰烬,没有一丝活气。老人眼中瞬间翻涌起无法掩饰的忧虑。

他开口,声音并不算多么温柔,带着军人近乎生硬的严肃,可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人心上:“阿凛,爷爷和你奶奶都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人,剩下几年,只求晒个太阳听个小曲,随遇而安,这世间,没什么让我们放不下的。“他顿了顿,声音里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除了你。"<5话音未落,老人浑浊的眼眶里,已经盛满液体。想到这孩子十三岁那年,他撞开浴室的门,看到老伴瘫软在门口,浴缸里的孩子已经吞了几十颗药片,像个布娃娃毫无生气地浸在水中。他拼命把这孩子背到医院,医生护士和死神争分夺秒,插胃管给他洗胃。<2还有十五岁时,他无意间撞见他的衣袖下,那一道道尚未结痂的伤口,皮肉狰狞地翻卷着。

十六岁,这孩子和周顺成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少年血红的眼睛里是毁灭一切的疯狂,他死死攥着一把刀,嘶吼着要劈死他的父亲,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令人胆寒。<1

再到十八岁,程藿把这孩子从翻滚的浪涛里拖上来,他赶到时,他浑身冰冷僵硬,嘴唇乌紫,胸膛几乎没有了起伏。他冲上去,发狠地捶打他的胸口,棋吼着他的名字,濒死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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