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但就是这么强大的一个高手,竞然在自己面前露出没有丝毫把握的神情,哪能不让陈广原心中震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还记得,当初这位秋大人,面对一个衣着邋遢的叫花子,也露出这种忌惮表现。
事后证明,那叫花子只是个样子货,被月影刀一个小档头,一刀斩掉了胳膊,昏死过去。
一天都没过去,流血过多而亡。
这女人忌惮了个寂寞。
说她胆大,她是真的胆大;说她胆小,也是特别胆小。
陈广原暗暗撇嘴,表面上却是一脸你高明,你眼光好的佩服表情,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就不管了?”“不是不管,等……”
雾影秋霜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等到断水大宗赶到,倒是可以行动。
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不能给陆无病留下丝毫逃命的机会。
此人成长之速,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身上一定有着某种不能言说的隐秘……”
她看上去一点不急,心里其实急得不行。
但是,再怎么急,头脑却不能糊涂了。
雾隐红叶虽然做着一些奴仆该做的事,平日里却是把雾隐玄藏老祖宗伺候得周到熨贴,颇为得了一些真传。
并不像别人猜测的那般,没有什么本事。
想到那张金色印图,她心中又升起一丝无力,实在是太难参悟了………
但无论再怎么只惨悟出一点皮毛,雾影红叶也不是随便什么高手就能斩杀的。
红叶死得无声无息,连逃都逃不掉。
自己若去,最大的仗侍,就有些不足为凭……搞不好,真的会吃亏。
而如果断水大宗赶到,有他正面攻坚第一的断水刀配合,再来斩杀那人,当十拿九稳。
“只有这么一点。”
陆无病看着抬入房中的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只盛放着遮盖箱底的紫红色圆珠,神情略显诧异。他虽然并不清楚,这种传闻产自深海,十分珍贵的紫焰贝到底有多少,但多少也是听过,东西是一船一船运回来的。
并且,他还听沈竹心无意之中说起过一个消息,当初恭王贺寿,朱家单是紫焰贝珠,就送了三车。人家送贺礼都是三车开送。
再小的马车,里面也不只是装一两个箱子吧,箱子里面总不会空落落的吧。
没有七八百斤,也好意思用马车来装。
还不如来两个人担着更方便快捷。
因此,可以估算得出来,朱家送礼单是这紫焰贝心,就送了两千斤往上。
而这里,两十斤有没有?
除了这些留存,血玉珊瑚也所剩无几,只余三五株。
这东西是修练气血所用,适用面更为广泛,供不应求。只是三五株,又能让几个人使用?
程良玉脸色也是不好看,身后跟着一个白须横长的高大魁梧老者,捧着一箱血玉珊瑚。
陆无病倒是没关注血玉珊瑚的多少,而是目光落在这个白须高大老者身上,除了此人之外,身后还跟着一个干瘦高挑中年。
这两人之所以引起了陆无病的注意,是因为他们身上脸上,全都布满伤痕,有些地方,皮肉刚刚结痂,显得有些狼狈。
虽然形容狼狈,两人身上气息却是颇为强横,其中白胡子老者气息比起程良玉,还要强上不少……陆无病精神细细感应,在心里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就知道,这人比起先前见着的两位朱家外务长老也没差了。估摸着对方应该也是一流高手,不是三品,就是二品。
“这位是山伯,爹爹娘亲还在的时候,对他也是颇为敬重,掌明心堂征战之事。
那日出事之后,铁山叔匆匆赶回,一时不防,中了毒妇暗算,押在地牢之中,今日方才救出。”“还有,这位是船叔,掌帮中银钱往来,各方联络,货物运转。
明心堂离了他,很多事情都运转不畅……毒妇舍不得杀他们,有心收服,折磨了近一月时光,差点被折磨身死。”
程良玉说到这里,神情悲伤,眼圈又红了:“还有明叔和方叔,修为不高,没撑过大刑,一个咬舌自尽,一个撞墙而亡……”
“原来是山伯和船叔两位前辈,失敬失敬。”
陆无病一听就明白了。
这些人其实就是程林、文鸳两位师叔下山创业打下的班底,称一句生死兄弟也说得过去。
自古有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这些人,就是明心堂两位师叔拉拢收服的兄弟………
当初天星宗四分五裂,名下各堂口也是人心浮动,因为本山实力大降,并不能给予各分支什么帮助,实际上就已经脱离。
还有,当初的掌门师尊欧阳正那一系,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实在是让众分支心里不舒服,因此,也久不来往。
没有天星宗本山的支援,各分支只能扩兵买马,收拢高手,自谋壮大之策。
有的成功了。
就如明心堂,搞得好生兴旺,在东海郡一家独大。
金玉堂呢,在明阳城也是家大业大,弟子众多,单论人多势众,财源丰足,比起天星峰望天崖一脉可要强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