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
只是没给任何的言语回应。
不能把她纵坏了。
圣驾起行,长夜里波动着一条璀璨的光阵。两人都没说话,眉目同样的清冷,只是一者孤柔,一者渊沉,唯有十指紧紧扣处,才有迥然不同的、绵密的暖热。
不知多久,萧放忽将身边人拉近了一点,青簪正有些出神,一个不防,差点坐在他的身上,心都扑通跳了一下。
而后就听见皇帝压低了嗓音:“分明就是在等朕。”想到人眼下心情不佳,青簪没有反驳。
一直到乘鸾宫外,萧放率先下了车,十分君子地伸手去接人。就在青簪把手搭上去时,皇帝却使了下坏,青簪一脚踏空,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扑向了皇帝怀抱。
明知他不会让她摔着,青簪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帝搂着软茸茸的一团,斗篷太厚,其实没有什么肌肤相接,可她在他怀中,那股永远幽秘地喷薄的香气,依旧能够毫无阻碍地挑逗他的神魂。萧放笑了一声,任人将手搭在自己的襟前、借以站稳身形,心头已无不愉。就好像在人身上发泄了年少缺失的顽劣。
青簪却是余悸难平地退开一点,半真半假地委屈道:“戏弄了妾,陛下心情就好转了么?”
萧放一只手仍勾揽着人的腰身,不让她退太远。原本有些话的确在鸳枕莲帐之间说更好,可看着人委屈地别开头的样子,皇帝只想在此时在地就与她解释清楚:
“朕记得承诺过你,若有不舍,尽可直说。今日从乘鸾宫到芳信殿,再到事情了结,你都有许多次机会。”
言下之意,这才是他看她那一眼的原因。
青簪当然知道。
她轻问:“可妾若说了,岂不是让陛下为难?似今日这般情形,自然需以皇嗣为重。”
再说……她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萧放却道:“算不得为难,只是会影响朕的考量。”“考量之后,朕自会平衡公私,妥善处理。难道卿卿对朕这点信心都没有?”
就像今日,他许诺了杨嫔婕妤之位,对杨嫔便算仁至义尽,不会再多花心思。往后能不能护住子嗣,顺利晋位,就只看杨嫔自己了。青簪有些不自然地小声说实话:“可妾又没有舍不得。”萧放不信:“那还等朕?”
青簪低了低眼,没有吭声,转身就要往里去,萧放哪里肯放她就此离去,蓦然将人扯回怀中,竟是把人重新抱上了帝辇。看着车帷落下,青簪心里一惊。
皇帝已然扣住她的脑后,手掌压着那细细密密的鬓丝,把她压到了近前。他低下头,吻上了那一捻小巧而腴艳的檀樱。从唇珠到更内里更娇怯的细红,不厌其烦地吻、咬,像要汲取柔艳的蕊瓣中含贮的所有水份。
以此解渴。
而玄狐斗篷之下,那个丑陋潦草的衣结,已被系它的人亲手解去。单衣因此轻滑欲坠,被一只酥软透了的玉手急忙而无力地攥住。单衣之下,是一片莹彻的雪月洞天,是只能帝王独自览胜的瑶台春色。皇帝目不能至,带着薄茧的厉指却灵活如游鱼,从容将之尽享。很久之后,青簪的眼神才得以重归清明。唇上沾满了春气,竟似被催熟的果子一般,愈红愈肿,如丝的细喘犹从里头逸出来。也许是难得的胜负之心作祟,她仰头,咬了咬唇,便有一脉柔声笑附在君王的耳畔,轻轻痒痒地,带着些小小的俏皮、并着轻微的得意:“那妾也告诉陛下……妾之所以会等,是因为妾知道,陛下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