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人了。
商怀笙入宗门的时间不长,想必还不知道囚龙谷的怪物已被他斩尽,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如此狂放。
问玉不打算跟她计较,他既又给她熬了药,就没打算放任不管。
能抑制毒情咒的药材都生长在囚龙谷中,放她出去也还得回来,干脆治好了再送走,回头卖宋良白一个人情。
况且,他也真心好奇:商怀笙看上去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既然她是宋良白徒弟,为何没人来告知他。
虽然三山宗四水阁分裂多年,但他与宋良白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曾经在祖师面前立过誓言,彼此收徒之时,另外两位都要参礼,哪怕只是走个过场。
这只能说明,此人并未正式拜师。
把人留在身边却不举行拜师礼,必然有蹊跷。
而且偏是这人,被下了毒情咒,又恰好落入他这囚龙谷中,一切都太为巧合,问玉怕是冲着他来的,若放着商怀笙不管,他心中难安。
*
商怀笙在问玉这里待了三日,一日三次喝着他熬的汤药,闲时便在房屋附近转一转,找寻旁的出路。
更多时候,她都坐在床边,看着书桌上的问玉,他要么在读书,要么研究药草,或是擦拭那一把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剑。
屋内只有一张床,被商怀笙霸占着,日落时分问玉便会离开,清晨时带着药草回来。
商怀笙问过他晚上去了哪里,问玉只教她别管闲事,不愿住就滚蛋。
商怀笙木讷但不傻,就凭他敢在夜晚出入囚龙谷,且他这草屋从未被谷中阴气侵入,便知此人修为绝不简单。
他熬的汤药着实有用,夜里商怀笙常觉体内蛊虫活跃,全身燥热难解,清晨喝一碗汤药便又平复下来。
这蛊毒的确如他所说,是个大麻烦,纵使喝着药,商怀笙还是受了影响,明明只是静静地看他翻书,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元妄那些被师父烧掉的小人书来。
男女交叠,极尽缠绵。
问玉并不知眼前面无表情的小辈心中想的什么,只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若三日后蛊虫并未发作,便可将她送回去。
他在囚龙谷待了几十年,囚龙谷的邪物已经被他杀得七七八八,问玉隐居在此处,近些日子便觉得无聊了,想找个日子回三山宗去,但又怕兄长问起他的收获。
闭关数年,问玉一直在寻求突破之道,但是自从百年前瓶颈,便再无进益。
他不知回去该怎么面对兄长,面对那些期待他历劫成功,以身作榜的晚辈。
问玉捻着书页,心思却并没放在文字上,余光瞥见商怀笙拿起他的毛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
末了,她露出满意的神色,点点头,将自己的大作举起。
问玉抬眸望去,顿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羞辱,“宋良白没教过你写字吗?”
商怀笙一愣,摇摇头,“是我师姐教的。”
“哪个师姐,写得这样丑?”
“……”
商怀笙唇角耷拉下来,眉宇间凝着不悦,“不许这么说我师姐。”
他骂宋良白时对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问玉不由得好奇。
“看来你和你这位师姐十分亲近。”
“那是自然,从小我便跟在师姐身边。”
商怀笙把她的大作放下,“师姐的字温婉秀丽,是我幼时偷懒,没有学好。”
问玉正想说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便听见她说:“但我写的也不差呀,你瞧,飘逸灵动,颇有大家风范。”
“……哪个大家?”
“张旭。”
问玉一哽,“我信了你是宋良白弟子。以后在人界别这么说。”
问玉:“我怕你被人打死。”
“是你不懂得欣赏。他们都夸我字好。”
“谁?”
“师兄和师姐。”
“他们也病得不轻。”
商怀笙说不过他,白他一眼,喝了药便躺回去。
一般她躺下对方便该走了,但外面天已经黑透,问玉仍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商怀笙心中某处忽然有些发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是许多香艳话本的开端。
她虽然还不知对方姓名,但看在他容貌姣好的份上,倒不介意和他共度春宵。
或许是蛊毒的缘故,这几日每每与他共处,商怀笙都不自觉地盯着他看,肚子里仿佛有一股邪火。
商怀笙翻身侧躺,隔着他新放上的屏风,注视着那一抹身影,夹着嗓子,想学话本中的女子,“公子……”
话音刚落,心口处的痒意迅速蔓延开来,像在酷暑下暴晒过一样,霎时全身大汗淋漓。
问玉听见她这怪腔调的喊声,扬声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
屏风后没人应答,飘来几声低喘。
问玉放下书走过去,床榻上的人已经把外衫扒了,趴在床边沿,半个身子悬在外面,抬头时,露出一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眼。
“热……”
她轻轻说着,模样可怜。
问玉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愕然,他的药怎么会没有效果?
他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唯恐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