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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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演情侣?”
“温乐遥,你不怕假戏真做吗。”
温乐遥有个毛病,她讨厌激将法。
听到祁颂这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怕,就一天而已,我怕什么?”就算再怎么亲密,也就是演一演,反正他们也不会真做。恋爱做,那叫情趣。
不恋爱还做……那叫约.炮。
假戏真做。这几个熟悉的字让温乐遥思绪有些飘忽。她突然回想起十年前的最后一个月。
高二,上学期的末尾。
元旦来临之前。
自从祁颂带她翻墙,骑摩托带她飞驰着去买租住房子的暖气零件,还帮她修好后,
温乐遥和他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祁颂像是以前那样,只在后排区域活动,偶尔和她碰面,也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很快移开视线。
就连谣言也是:祁颂那天带的是艺术班的班花徐若菲。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温乐遥知道,祁颂是保护了她的名声。
学生时代,流言蜚语可能让她这种只会学习的好学生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也不敢有其他的痴心心妄想。
只是自那以后,祁颂偶尔和徐若菲同时出现,都会被人起哄开玩笑,到哪儿都有人八卦他俩的关系。
帅哥美女站在一起,像是视觉盛宴。
温乐遥偶尔听到同学们谈论他,就会下意识看过去。他清瘦身形透着一股子冷傲,笑起来有些坏坏的痞气,是公认的长得帅。温乐遥一次又一次用眼神描摹他的模样。
却又在他察觉到视线的时候,迅速低头,只露出红而薄嫩的耳尖。他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
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一个是逃课打架抽烟喝酒样样不落的坏孩子。换句话说,一个是家境普通的小镇做题家,一个是家境优渥但家族关系复杂的大少爷。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是有钱人家的嫡长子。只不过,祁颂的待遇……似乎和大家想象的有些区别。高二上学期快要结束时,很多课程已经接近尾声,学业任务加重,温乐遥继续投入紧锣密鼓的学习之中。
她在压得快喘不过气的作业试卷中,偶尔会回头看一眼祁颂。这是她在日复一日的无聊学习中少有的安慰。一个雪夜。
很冷。
老房子里的暖气供应一般,只能算温热。
但比起在教室,温乐遥更愿意回到家,泡个脚继续背诵。于是上完晚自习后,她就背着书包,咯吱咯吱踩着雪,忙不迭跑回来。从兜里掏出钥匙,一阵寒风卷过,冰凉的手指和钥匙都分不清哪个更冷,温乐遥哆哆嗦嗦准备开门。
“啪!"的一声。
隔壁啤酒瓶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温乐遥警觉,回头看向对面。
祁颂现在可能偶尔来住,她很少见到他。
等了几秒,隔壁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温乐遥敲门,没人应,她把耳朵贴在老式防盗门门口,听到里面啤酒瓶的滚动声。
“祁颂?祁颂?"温乐遥脸颊贴着有些生锈的铁门,再次拍了拍。房子里的声音混沌,隐约有含糊不清的呢喃声。祁颂在里面?
他有危险?
各种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温乐遥胆小,但那个雪夜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竟然兀自去家里搬了个小板凳,踩着它从门框上把祁颂的备用钥匙拿过来。
这是祁颂之前开门的时候,温乐遥不小心撞见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她借着窗户外面的月光,轻声唤着他。在烟味浓郁呛得要命的客厅里,看见了颓废的祁颂。少年躺在沙发里,胳膊长腿也长,小小的沙发根本承受不住。他半条腿搭在地上,外套松松垮垮坠在一边,露出薄薄的黑色毛衣。地上摆着一堆啤酒瓶,有竖着的,横着的,茶几一角的地面上,还有碎裂的啤酒瓶玻璃碴。
烟头倒是都在烟灰缸里,有两颗还在闪烁着猩红火光。温乐遥站在旁边,不敢上前,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却见祁颂紧闭着双眼,剑眉拧起,表情不太对劲。
她踩着碎掉的玻璃碴,缓缓靠近。
越往前走越发现,祁颂的呼吸很沉,脸也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她柔软的手轻覆上他的额头,烫得她猛地缩回了手。祁颂在发高烧!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等死。温乐遥再次呼唤他的名字。
这次离得近,祁颂稍稍有了些反应,但还是没有睁眼,只在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喊他不应,她慌得转了个圈,想要再次摸摸他的脸颊温度,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等下她就去家里打一盆温水来,先给他进行物理降温……还没想好,手腕突然被祁颂一把攥住。
“?‖″
滚烫的掌心用力握紧。
像是寻到了冰镇的方法,她的手凉,刚好能给他降温。温乐遥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
可他却紧紧握着,眼皮沉得根本睁不开,只呼吸越来越重,痛苦呢喃:“爷爷……”
“没人要我…”
“是不是我死了他们就高兴了…”
温乐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