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兴奋的投入八卦中。
“听说最近又有表彰仪式呢,好多年轻的军官都获得了平步青云的机会,这几天来芳疗馆的军官太太都多了不少。”海瑟尔好奇道:“前段时间威尔斯利将军回来的时候不是统一表彰了吗?怎么这次还有?”
总管前台接待的奥利维亚小姐解释道:“之前是和法国战争的那一批,这一次是在印度殖民地战争中立下战功的那一批。”另一位员工也说:“是啊,我认识一个朋友她的丈夫就是长期驻守殖民地的军官,当初还说那里基本上不会发生冲突和危险呢,没想到今年居然打了这么大一场仗,好多人都牺牲了。对了露西,我记得你的未婚夫也在殖民地服役对吧?”
露西平常做事充满干劲,看起来也仍旧是一副乐天派,只有海瑟尔这样在朗博恩就认识她的人知道,她的性格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比以前沉稳了不少。每次听到殖民地的名字的时候,她都会沉默良久,然后更努力的干活攒钱。奥利维亚小姐推了推旁边的人,示意她别说了,露西没有提到过未婚夫已经去世的事,不过奥利维亚能从她的每次的沉默失落中猜到,她的丈夫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海瑟尔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留下蕾娜安慰露西。露西难得露出茫然脆弱的表情,低声呢喃:“如果他当初没那么倒霉,说不定已经实现梦想凯旋回国了。”
蕾娜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忍心的说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的,露西,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你看我,当初我被拐卖到法国的时候也没想到还有风风光光的回来的一天,还有我那个朋友洛宁先生你还记得吧?他小的时候住我家隔壁的孤儿院那会儿还是一个任人欺负的瘦猴子呢,要不是我给他送吃的说不定早就饪死了,可现在已经是爵士心腹了,二十年前笃定他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的人现在连见他一面都很难做到。”
五点,海瑟尔准时下班走出芳疗馆的时候,兰开斯特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了。
芳疗馆门前几乎没有男人,今天除了老板的丈夫,却还站着另一个年轻的男人。
那人正拿着一张纸条仔细对照围栏上的木牌核对。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色却有些憔悴,左手臂用纱布吊起来,穿着整齐的军装,胸前挂着金光闪闪的奖章,显然是刚接受完表彰的军人。
海瑟尔奇怪的问道:“先生,你找人吗?”男人抬起头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睛冒出强烈的光芒。“请问您是劳伦斯夫人吗?”
兰开斯特久违的听见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的皱起眉头,纠正道:“这是兰开斯特夫人。”
那人连声道歉,海瑟尔看清他的脸,终于依稀想起眼前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你难道是杰瑞霍尔..少将吗?露西的未婚夫?"海瑟尔看清了他的肩章。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是的,多谢您,夫人。要不是您送的药,我就算从海难中捡回一条命,也挨不过后面的疟疾。幸好我回来了,我兑现了我的誓言。”
海瑟尔让人去叫露西,然后跟着兰开斯特往马车走,上车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心酸又痛快的嚎啕大哭。
海瑟尔靠在兰开斯特怀里,任由他轻柔的帮忙揉腰,仰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听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愉快的笑起来:“我就是觉得,在意的人就在身边,已经是非常幸福和难得的事了。”悲欢离合是世间常态,能在某一段岁月里和每天都想见到的人朝夕相处,是不知道多少年修来的缘分。
兰开斯特笑了,手指沿着她的手臂滑下来,最后和她十指相扣。“从你点头答应我的那天起,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