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挂断。
“哎，这人。”
高一下学期过得很快，眨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过了春分，还下了一场大雪。
“由于圆台是由圆锥截成的，因此可以利用两个锥体的体积差，得到圆台的体积公式：
V=1/3(S'+vS'S+S)h
其中S'，S分别为上下底面面积，h为圆台高。”成纪在黑板讲的口干舌燥，他脑袋对着黑板，粉笔握在手里时不时将字写的曲里拐弯，已经不成字样，到最后粉笔已经拿不住了。他喝多了酒也还是一脸严肃，只不过变得话多很多。种璟听到周围有人捂着嘴憋笑的厉害：“他又喝酒了。”“这次喝的又不少。”
“跟谁啊？”
“除了咱们化学老师还有谁？”
“他一直跟化学老师关系好，两个男的成天动不动就去校外喝酒。”不光这几个人在憋笑，下面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低头笑的人一大片。成纪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他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酒嗝，左手按到黑板上支撑着，食指拇指往鼻子里送去，抠了抠鼻毛。正好下课铃响起，他晃晃荡荡走到讲台，闷着鼻音：“下……下课。”他刚晃着笨重的身子走出教室，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成纪又喝酒了。”
“好家伙。”
“我天！你们刚才看到老班没有，在黑板上写字都写不成溜了。”“我要笑死了。”
“最后那些是鬼画符啊。”
“喝成这样了，讲课还能讲下去，也是个狠人。”“他是不是生活不顺啊，还是带我们一班压力太大了呀。”“我看啊，他纯粹和我们化学老师要好，喝个小酒罢了。”“谁知道。”
“我们马上高二要分班了，一班作为理科班应该还是这货带，我的妈呀，想想就刺激。”
“那我去学文了。”
“成纪不是不让学文嘛。”
种璟来不及听这些讨论，她在整理刚才成纪讲课的内容。汤菲从后面拍了拍种璟，种璟放下笔回头。“小种璟，高二会分文理班，估计过段时间就会上报。”她急着问种璟：“到时候你选文还是选理？”种璟皱了皱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班主任很早就告诉咱们要选理科的。”
种璟说到这里又回想起成纪之前的讲话，他推了推黑框眼镜，厚重的鼻音冒出来：“你们是一定会选理科的，这没什么好说的。”成纪竞然直接要求整个一班的同学全部选择理科。他一脸坚定，仿佛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讨论的。难道她到时候真的要继续留下来学理吗？
自己的现状，唉………
“小种璟！“汤菲提高音量喊她。
种璟思绪被汤菲唤回，她迷茫的看了看汤菲。“我问你呢，选文还是选理？”
种璟抬起头说：“我可能要选文了。”
“菲菲，你呢？”
汤菲耸耸肩：“我选文选理一样啊，反正成绩倒数，无所谓。”“你为什么选文啊？”
种璟转回头看了眼桌子上放的数学必修三，又转回头。她小小叹了口气：“我数学一直不太好，我学的挺吃力，我还是文科更好一点。”
“如果我留下来学理的话，我的成绩可能会更往后。”种璟说的很对，现在她的理科科目虽然分数不高，但是还有几门文科把分拉上来，所以她的成绩总排名才高，但是如果只学理科，到时候恐怕总成绩会低很多。
汤菲用不解的眼神看种璟：“小种璟，你成绩那么好，能低到哪里去？”汤菲确实不解，在她看来，小种璟的成绩根本就是她无法企及的，也是整个年级大部分的学生都无法企及的。
她一直都是拔尖的水平啊。
她不明白，种璟为什么忧心忡忡。
种璟摇了摇头：“菲菲，不是这样的算的，虽然我现在成绩还可以，那是因为我有几个优势的科目，政治，历史，地理，这些。”“如果只学文科，政治，历史，地理这些科目就不会再学了，我的总成绩势必会变低，分数还会直线下降，而那些理科优秀的同学会超过我。语数外，综合，这些高考考的都是高中三年知识的集合，融合在一起，难度会更加大，可能到中游也不一定。”
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汤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汤菲揪了揪头上的短发：“小种璟，还有时间，到时候再说。”种璟点点头。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好好学习这几门理科，不到最后不会放弃。种璟继续在题海里挣扎，窗外时不时有人欢呼着跑过，她专注解题，完全没被打扰。
不过一会儿，教室里也传出响动，很多同学呼叫着往外面跑。“下雪啦！下雪啦！”
有人尖叫着从外面跑进教室。
教室里，走廊上，人影攒动，陆续有人往操场跑去。“走走走！咱们也去看看！"旁边的同学兴奋的叫了几个人一起，按捺不住一颗激动的心往教室外冲去。
不过几分钟，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寥寥无几，放眼望去，座位上全是空的。种璟闷着头还在苦学，她前方的江风回过头来，敲了敲她的桌子：“种璟同学，她们都去看雪了，你不去吗？”
种璟这才抬起头，因为一直盯着书本，有些用眼过度，她揉揉眼睛：“我还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