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含糊不清的声音传进星耳中。
斯坦·科林斯恰好在此刻醒来，将这一切收入耳中。“它是不是在喊我的名字？"科林斯下意识抱住了星的大腿。星回避了他的问题：“你能不能换个人抱？上一个被抱腿的是迪克·格雷森警官，然后被人坑到这儿来了。我怕步入他的后尘。"<2“哦哦哦。“科林斯顺从地松开手，转而抱住了星期日的腿，坚持不懈地问，“为什么我觉得它…好熟悉？我家祖上也没出过虫子啊。"3星期日看向星，眼中带了点求救的意味。
哥哥变成了怪物，并且马上就要死在他眼前……他也有妹妹，能想象到小科林斯在得知一切后的痛苦和绝望。<1他很难开口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你确定你能接受？“星低头去看小科林斯。大科林斯还在向他们爬行，停到斯坦的声音后，动作愈发僵硬，最后只是静静地趴在原地，将头贴在地板上，用受了伤的眼睛“看"自己的弟弟。星期日估算一下距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汉德停着的地方离他们不算远，正好卡在死后自爆不会伤到他们的地方。斯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吗？”“要的。”
他得到了星肯定的答复。
“如果你没做好准备，那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只要被我一拳打晕，醒来后还能继续做那个在哥谭报社忙碌的胆小记者。”“如果你做好准备，非要知道一切不可一一那你就很难回到原本的生活了。”“二选一，斯坦·科林斯先生。”
地上那只真蛰虫已经奄奄一息了，却还是坚持着发出模糊的声音一一“家……食…人…物…
“斯……坦……
小科林斯听着，心难以抑制地揪了起来。这种怪物的声音听得他心里发毛，他很害怕，却又止不住地好奇。
他不是一个果断的人，来哥谭读大学，都是哥哥几番开导后做出的选择。如果是哥哥在这，那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汉德喜欢收藏各种志怪小说，小时候他们总是落在地板上，脑袋挤在一起，一起幻想这世上的一切奇妙生物。
他一直很怕这些，但只要有哥哥在，这些怪物也没那么吓人了。如果是哥哥在这，他一定会选择真相吧。
“我想……“科林斯决绝地抬起头，语气坚定，“我想知道一切的真相。”他听到格雷森警官和星期日先生同时在他头上叹气，“年少老成"的青雀小姐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看到星小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倦。
“它就是你的哥哥，汉德·科林斯。”
斯坦·科林斯说不出话，星的话像一根麻绳，在他的脖子上越勒越紧。“什，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这是什么新的玩笑吗？”在场没人说话。
他干笑两声：“这不好笑。快告诉我真相吧，侦探小姐。”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别开玩笑了！"他松开抱着星期日的手，一骨碌爬起，毫无底气地冲着星大吼，“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他眼眶通红，眼里蓄着泪，一点气势都没有。“冷静点。“迪克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尽量放轻了声音，“星没有骗你。”斯坦硬生生甩开了他的手：“你们都在骗我！它怎么可能是我哥哥？人怎么可能变成这种怪物啊！”
星期日伸手拦住情绪失控的斯坦。
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太贫瘠。
斯坦见了他，就像是见到什么救世主，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星期日先生，您一定不会蒙骗我的，对吗？"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星期日的一只手，“您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天使是不会撒谎。“我哥哥一定还好好的，地上这个怪物也绝不是我哥哥，对吗？”他饱含期冀的眼睛，随着星期日落在他背上的轻抚，暗淡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斯坦疲软地倒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哥哥明明只是来看个病，他们明天就能去大都会了，大都会的报社也给他发了Offer，他马上就能带着哥哥去大都会定居了……为什么会变成怪物？谁把他变成了怪物？
斯坦口中喃喃地喊着哥哥的名字，看向倒在地上的真蛰虫，妄图从那双无神的红眼睛里找到一丝哥哥的影子。
倒在他面前的，似乎不再是一只容貌可憎的怪物虫子，而是他拖着残躯的哥哥。
…就算变成了虫子，但哥哥也是哥哥啊。
他不知从哪冒出的力气，一把推开挡在他和真蛰虫之间的几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危险！“星想拦下他，却被星期日按住了手。“让他们兄弟俩交流一会儿吧。“星期日说，……就一小会儿，在真蛰虫爆炸前把他带回来就好。”
斯坦泪眼朦胧地抚摸着真蛰虫的甲壳，抚摸那些凹陷下去的部位。“哥哥？“他轻声问，“是哥哥吗？”
真蛰虫无法做出回应，它的大脑无法思考太多，只是顺着本能，一遍遍喊弟弟的名字。
“弟……弟弟……斯坦……”
“我在。”
它每喊一遍，斯坦就跟着应一声。
属于汉德的情感逐渐退去，只剩下虫群的本能。斯坦还低着头，双手抱着真蛰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