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这绝不是哥谭该出现的东西啊。”说实话，她现在还不清楚，哥谭到底是游戏还是现实，异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构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串代码还是货真价实的人。这跟翁法罗斯的感觉很不一样。
在翁法罗斯时，她并不知道那一切都是模拟出来的，对她来说，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的生命。
可哥谭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前置条件不一样吧，她不明白哥谭的虚实关系。星很烦躁，她觉得自己身上有很多疑问，偏偏这些问题又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对利爪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有80%是气话。她是想着要解决猫头鹰法庭这个麻烦的，可潜意识里又有什么东西在警告她，在这儿干涉太多是落不得好下场的。
反正她和这利爪不熟，今早还拖着她跳楼的人忽然说什么交易啊哥谭啊，保不齐就是在套她的话，扭头就要给法庭打报告。那就往坏了说。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星隔着布料，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用痛觉让自己回过神，“既然猫头鹰法庭想掌控全哥谭，那明面上一定得有个人。”她似是在征求意见，又像是在通知：“你说，让星期日去竞选市长，怎么样？"<1〕
012. …
嘴上说着不关心，扭头就要把同伴往火坑里踹，无名客都是这种人吗？在星“温和"的注视下，他沉默几秒后大力赞同：“我觉得可以，等凡妮莎被GCPD抓走后，你可以找媒体，用舆论给星期日造势了。”什么哥谭日益腐朽、老牌家族掌控一切资源、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哪个听上去难听，就给上头那些老东西扣上。最后再强调一下哥谭需要新鲜血液一-年轻的、公正的、勇敢的、无私的外来人。
说起来，变种人当市长，是不是也算政治正确……?星看着陷入沉思的利爪，也沉默了。
虽然这个提议是她提出的，可为什么利爪看上去想得比她更远啊？她就是随口畅想一下。
看来猫头鹰法庭真挺蛮失败的，合作对象凡妮莎对他们不忠，手下养的利爪在给对手出谋划策。
“所以……“星打量着他，“你不准备杀我们了？”012很真诚：“杀啊，为什么不杀？这是两码事情，我两头下注不行吗？”他向星强调：“我对猫头鹰法庭很忠诚的！任务完成率高达99.99%！唯一一次失手是昨晚碰上你。”
星：有病。
星：“那你跟我聊这些做什么？”
“帮没什么感情的同事拖时间。“利爪更真诚了，有问必答，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法庭对我们没完成任务这件事很不满，没派人支援，凡妮莎只能一个人去GCPD杀人。”
真让拉帝奥说对了，是调虎离山。
既然两人分开，那利爪的任务就很清楚了。“凡妮莎让你杀了我们。“星稍稍站直，“她也真是心大，你一个病号，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
在利爪背后，青雀半闭着眼，自阴影中走出，正在用袖子不断擦拭脸上的液体。
她身上沾着各种颜色，乍一看像是刚从画室出来的美术生。看来是被一群真蛰虫包围，不得不和它们干了一架。“对呀对呀，我也这么想。“利爪瞧上去有些苦恼，“我跟那女人说过了，但她让我解决不了你们就去死一-这个任务更难，所以我不得不选择前者。”他抬起右手，捏住一颗瞄准他后脑勺的琼玉牌，再松手时，琼玉牌已经变成一片碎屑。
“我还以为你会被它们耽误更长时间。"他侧头去看神色不愉的青雀，“你的速度比我想的更快。”
青雀的神情说不上好看：“那是你看走眼了。”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衣袖被划破，头发凌乱，两条辫子不仅沾上了血，发尾更是被平削了一部分。
星看她手上还有着琼玉牌，就知道青雀这幅狼狈样，多半是因节省武器导致的。
“我明白了，那我就不会放水了。“利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人腿没瘸坐什么轮椅啊！2
已经准备好把人摁在轮椅上捶的星，不由得捏紧了球棒。不能给这小子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