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深入后,他又换成了那枚硕大的艳彩蓝钻,用它继续划着自己的伤口。
霍阑紧紧地抱着姜时愿的衣服,感受着血从身体里快速流出的濒死感,灵魂被一片一片地被剥离。
“真是只养不熟的小狐狸,总是魅惑我,又总想着要离开.…时腾早早地来到了铃铛小筑,姜时愿第一天回来,他觉得要安排的事情不少,于是比平时早起了几个小时,侯在了铃铛小筑外的保姆房里。他看见了姜时愿离开的身影,知道她不想让工作室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拦住她。
但他也知道霍阑会伤心,也不过在楼下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进了别墅内准备去看霍阑的情况。
时腾走向二楼走廊时,远远便看见主卧的房门没有关,心里瞬间惊慌起来,连忙拔腿跑向卧室。
霍阑又自残了,这次更严重。
他用裁纸刀划破手腕的血管,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着,整个床单几乎都要被红色浸染。
时腾来不及思考,赶忙撕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布条拧成一股绳用力地狠狠地压在霍阑伤口的最深处。
“小澜,时愿已经回来了,你怕什么呢?”时腾几乎已经将自己整个身体他在他的手腕处,持续用力地按压着去减缓出血的速度。
另一边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连忙给医护打电话,“赶紧到铃铛小筑来!霍先生又割腕了!!”
霍阑很清醒,时腾来的时间够快,他从割腕到被他发现按压止血也不过几分钟。
他也没有割到动脉,因为他想享受那种濒死的快乐,割到桡动脉或尺动脉的话,死得太快就没感觉了。
霍阑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上铺着的姜时愿的衣裙,可衣裙也已经被血染红。
“时腾哥,你说如果时愿和我一起死,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时腾听见这话倒抽了一口气,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和背后冒出,却还在死命地按压着他的伤囗。
“小澜,时愿已经回到霍园了,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霍阑摇了摇头,“她没有,她都不愿意承认她和我在一起过。”时腾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脾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霍阑,你还记不记得你是霍家的家主?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有爷爷照拂的孩子了,你要担负起的是整个霍家整个霍园的责任!!”
“那么多年了,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姜时愿吗!”时腾想起姜时愿刚刚离开的时候,霍阑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那时候霍家老爷子还在,霍家家族里的事务与集团的事情不必他插手太多,他便整日整夜地想着姜时愿,每天都待在铃铛小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忽然喜欢上自残,一开始只是用刀片划破皮肤享受短暂的痛感,后来却越来越不满足,开始割得越来越深。时腾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也开始学习护理,开始对他身上的突发事件处理的越来越熟练。
姜时愿从霍家逃跑的那半年,霍阑疯狂地寻找着她的踪迹,各种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手段都用了一遍,各种线索拼凑到一起,却只得到了姜时愿飞到国夕的消息,也锁定过几个国家,但是消息真真假假虚实不清,找着找着就断了。得到的消息就越来越少,他自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心理医生说他病了,霍阑坚持自己没病,不吃药也不见人。直到.……他父亲因为压力过大自缢,爷爷也悲恸过甚而去世,霍阑才终于清醒过来配合治疗。
他开始去寺庙拜佛,开始诵经,请了宛城最有名的得到高僧来宛园讲佛法,讲尘缘,开始求佛祖庇佑,日日一串小叶紫檀不离手。大家都说霍家独子看破了红尘要出家了,霍家的祖业将要落到旁系的手里,因此在宛城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但霍阑是不可能出家的,他还有偌大的家族责任要肩负,他也必须要有一位完美的妻子和孩子,也来继承霍家几近千年的祖业,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霍家只能有一位继承人,那个人必须是霍阑。时腾知道霍阑的压力到底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靠着找到姜时愿的那股极度的偏执支撑着。
现在,这丝偏执断了,他就又碎了。
医护队赶到对霍阑进行了紧急处理,此时天光已然大亮。时腾想让霍阑今天留在小筑里休息,他与林朗负责霍家的其余事务,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下床。
他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疏离、不可高攀的霍先生,静静地穿戴好衣服,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藏在衣袖中,依旧一丝不苟,精致地不可方物。可明明唇色分明还带有淡淡的白。
“去公司吧。”
霍阑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腕表,道:“八点钟刚刚好,不会迟到。”
大
姜时愿回到梧竹馆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初夏时节园子里植物多露气重,她只穿了个吊脖连衣裙就从铃铛小筑出来,不免有些冷意。到了梧竹馆的院子里,正要往堂内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
姜时愿一回头,发现乔薇躺在廊檐下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手上拿着一只已经点燃的女士香烟,正狐疑地看着她。“时愿?你怎么现在这个点从外面回来了?你晚上和时腾在一起??”听见乔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