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多情,谁要跟着你。”她抬手指向不远处,“我车停在那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停着一台银色布加迪,陈宴礼视线再往右边移,旁边不正是他的车。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宴礼什么都没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手刚落在车门上,身后又传来时卿鹿的叫喊声。“陈宴礼,让我先把车开出来。”
不是询问,是命令。
时大小姐说话做事风格一向如此,陈宴礼见怪不怪。但是他不理解,两人的车虽是停在一条线上,可中间还有一个人的距离,根本不影响她倒车。
时卿鹿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抢先一步道:“我车技不好。”那不是更应该先让他出来吗?
等陈宴礼回过神,发现时卿鹿已经率先一步上车了,他只好放弃往后站了站。
想着晚一点就晚一点吧,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找到微信点开置顶的白色头像,打下一行字,手正要点下发送。
耳边传来布加迪引擎声,他本能地抬眼看了下,而后又垂下眸,准备继续刚才没做成的事。
前后不过一秒,耳边再次传来的却是“砰"的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裂开了。
陈宴礼心跟着陡然一跳,抬头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原本该竖着出来的布加迪,此时正横着直直撞向他的车身,副驾驶的门直接被撞变形了,仔细看还能看到车门那块有一缕白烟冒出。一个可怕又危险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陈宴礼哪还顾得上发信息,赶紧跑上前去查看情况。
白烟是把车门撞的太狠,摩擦过程中产生的,确认没爆炸的风险,陈宴礼才松了口气。
这时布加迪的车门打开,时卿鹿揉着脑袋从车上下来,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出于礼貌陈宴礼还是关心了句:“你没事吧?”时卿鹿摇头,这一晃让她险些要吐出来。
“你状态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要我帮你叫个救护车吗?"陈宴礼问。时卿鹿摆了摆手,嗓音低哑,“别……我缓会儿就行。”“你确定?”
“确定。”
见她坚持,陈宴礼不再劝说,绕过她,向车尾走去。不看还好,一看又把他吓了一跳,时卿鹿这一撞竞把整个车尾都陷进墙里去了。
陈宴礼揉了揉眉心,指着车尾,“时卿鹿,你的驾照是合法合规拿的吗?歇了会儿,果然好多了。
时卿鹿没看他,而是低嗯了声,随即又道:“都说了车技不好。”陈宴礼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上车,搞不好需要救护车来抬的人就得是他了。
为广大群众安全着想,陈宴礼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她:“开车还是交给司机吧,你适合坐后面。”
考虑她刚出了这样的意外,陈宴礼的话还是委婉了些。时卿鹿敛下眉眼,薄唇微张,无声低语:“傻子。”陈宴礼正巧回头,没听清,问:“你说什么?”时卿鹿揉了揉眉心,淡声:“没事。”
随即视线转向眼前的车上,她的车比陈宴礼那个好一点,只是前面车灯破了,车身多了几道划痕,其他没什么太大问题。“车我撞的,定损维修多少钱你跟我说一声,我转给你。”“行,我给4s店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等了大概五分钟,4s店的人就到了,定损还得等明天。车坏了,没办法陈宴礼只能打车回家。
路上陈宴礼细想,渐渐发觉这场“车祸"不太像是一场意外,反而像是一场早就策划好,再去对那些被忽视掉的细节,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陈宴礼还是低估了时卿鹿,忘了这家伙人送外号“疯野法师”。“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再理智的人在面对感情,都会变得不理智。时卿鹿的爱纯粹又疯狂。
应了那句,爱是勇敢者的游戏。
时卿鹿这把玩命的算计,还是换来了陈宴礼的一丝怜悯。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江逢的电话。
响的第三声,电话被接通。
“喂。”
江逢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状态似乎不太好。“时卿鹿出车祸了。“陈宴礼开门见山。
“碎”那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像是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在地上发出的碎响。“她……她还好吗?“江逢的声音很明显多出一丝慌乱与紧张。陈宴礼没有选择隐瞒,把今天所发生的全部事,连同自己的猜想一并说出。“她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要我给你打这通电话,你还是别躲了,我看她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今天她能想出车祸,明天呢?你说会不会跳楼?她能每次者都这么幸运,保证一点事都没有吗?江逢你再躲还有什么意义?就算你真的不喜欢了,跟她说清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别这样拖泥带水,我有点看不起你了。”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是感情方面,陈宴礼都是看客心态,从来不会去指手画脚,因为他始终不是当事人,发生什么只有当事人清楚。江逢跟时卿鹿那段过往,他或多或少知道些。大概就是一个勇敢爱着,一个自觉配得感低。从双方各自的角度来说,彼此都没错。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挂掉电话前,陈宴礼又补了句:“你要怎么处理我不管,给你一周时间,下周三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