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伤你弟弟!”岑移舟挑了眉,不甚在意道:“你说跑来我院子里吓我夫人的那个狂徒?”岑老爷子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
“不敬尊长,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教教他,何为敬重。”岑老爷子吐沫星子直喷:“那也轮不到你教训,他是我儿子!”“您管教不好,那只能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管教他。"他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袖,再抬眼时,不讲半分情谊:“若有下次,便不是只卸了胳膊这么简单。岑老爷子看出他不是说说而已,还要再骂,想了又想,最终脸色难看地坐回去,忽然阴恻恻笑出来,话题一转,说到江卿月身上:“你打算把她一直放在府里?”
岑移舟嗯了一声。
岑老爷子冷笑:“你这么多年不住在府里,现在要把她放在岑府,你倒是会安排。做了这么多年左相,连添置个宅院的钱都没有?”岑移舟盯着他,缓缓露出笑,那笑看得岑老爷子浑身发毛。“外面买的,哪有家里的好。”
岑老爷子忽然不敢看他的眼,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随手一挥,赶人走。盯着岑移舟离开的背影,他低声咒骂:“娶谁不好,非要娶个罪臣之女,一个个都没脑子,被女人迷昏了!”
岑移舟没有立刻回去,先是去了趟小厨房,亲自盯着厨子做了几样精致的早点,自己提着带回院子。
回去时天空泛白,再过片刻,鸡要打鸣了。走到房门口,医女不在,换了柳梢来守着,见他回来,连忙行礼。岑移舟略过她,伸手去推门,被她拦住。
他偏头瞧过去,柳梢登时跪下,结结巴巴说:“小姐还未醒来。”岑移舟自然是知道江卿月还没醒,他进去瞧自己的妻子,她有什么资格拦着。
一手推开门,抬脚迈步进去。
柳梢回过神,怪自己脑子进水了,居然去拦左相大人,幸好他没怪罪。习惯要跟着进去,门啪一下在眼前关上,她要是走快一点,门都能拍她脸上。
柳梢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在门外守着。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江卿月粗重的呼吸声。
岑移舟放下食盒,走过去看她,她侧着身子,睡姿看着分外乖巧,只是昨晚哭得太狠,鼻腔堵着了,只能用嘴巴呼吸。张开的唇有些干燥,岑移舟去倒了水,用干净帕子沾了水给她润润。水珠润过的唇红润了些,岑移舟瞧了几眼,移开目光。刚收回帕子,再看过去时,对上一双朦胧的眼,刚醒来,人还未清醒,有些举动都是潜意识里做出来的。
比如现在,她习惯性地蹭了蹭被褥。发丝铺散开,几缕发丝随着蹭动落到唇边,沾着唇上还未干透的水,嘴唇抿了下,含住了发丝。岑移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并未抬手帮她拨开发丝。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江卿月瞬间清醒,身子往里头缩,立刻往自己身上看。
她这一反应令他想起寿宴过后,她在这张床上醒来时,也是一样的惊慌失措。
发觉自己衣裳还是完整的,身子也没有不适,提起的心安定下来。江卿月眨了眨眼,记忆顿时回笼,昨晚自己埋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顿时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偏偏他还在自己面前,一睁眼就看到他,更加尴尬。她稍微探出了脑袋,给自己辩解:"抱歉,我昨晚情绪激动了他嗯了一声,语气平淡。
江卿月懊恼不已,干脆缩了回去,被褥遮着脸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不想见人。
昨晚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连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她等了会,不见他走,又等了会,才开口说:“我想把婚服换下来。”岑移舟道:“卿卿直接换便可,不用与我说。”江卿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深色中衣,他早已经褪下婚服了。见他还不走,只好催他:“大人能否回避一下?”
她说话时,感知到口中的发丝,伸手拨开。岑移舟目光扫过她的唇,视线好似在她唇上停滞片刻,应下她的要求,起身出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江卿月松了口气,拉下帷幔,却没有立刻换衣服。她在回想昨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好像……什么都说了?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自己确实在岑移舟面前说了岑亭泊好些坏话,越想越觉自己在岑移舟面前出尽了丑,还骂他胞弟。但这些话说出来,昨晚睡得很沉,这些日子,从未有像昨晚睡得那么好过。江卿月抱着膝盖,发了会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醒来到现在,岑移舟看着比之前几次遇到的要温柔许多。
忽然想起来昨日自己被带来岑府后,还不知道相府的情况,她得快些洗漱,叫人去打听打听。
脱了婚服,伸手一摸,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准备换的衣裳,又将婚服穿回去,走到房门口,开了门,第一眼瞧见柳梢,心中一喜,再一看,岑移舟人不在,连忙叫柳梢拿来新衣。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带衣衫过来,昨日太过混乱,准备得仓促,只添置了些必要的东西作为嫁妆。
柳梢拿来的是件红裙,颜色比婚服淡了些,但穿着还是太艳。她去问了柳梢有没有颜色淡一点的,柳梢尴尬道:“小姐,衣衫都是左相大人准备的,款式和颜色都很…她没说清楚,但江卿月已经从她表情得到她要说的话。
“这件已经是款式最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