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若是算上济安寺那日,应该是四次。
她点了头,没有多说。
医女又好奇问:“那夫人现在对主子的印象,与之前可有变化?”江卿月瞬间想到早晨男人靠近自己,姿态占有的模样,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他与表面看着,有些不同。”起初见他的几次,总觉得他不会给人多余的目光,拒人千里之外。马车上听到他要她嫁给他时,以为嫁过去他会折腾自己。娶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除了图色,还图什么?况且那时相府出事,娶她,于他而言没有半分助力。
但昨日到现在,她未曾在他身上看到一丝强迫,昨晚任由她发泄哭泣,今早也未责怪,还贴心的准备了早点,这些她很难在一个交情很浅的人身上看到。也许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太片面了,不了解他。“夫人日后还会发现更多的不同。"医女眨了眨眼,笑得很开心。本是想告诉江卿月那晚发生了什么,是主子救了被下套的她,但主子没有说过要告诉她实情,她们做下属的,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马车逐渐减缓速度,小乙的声音传进车厢:“到了。”江卿月戴好帷帽,在柳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一看,收容所大门敞开,一眼便可看见里头嬉闹的孩童。
她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去。
管事的一见有人来,立刻盘问。她们来时没有拜帖,也未提前告知,被盘问在所难免。
玉牌自掌心垂落,管事一见,立刻请她们进去。小乙在外面守着马车,等她们出来。
江卿月并未直接问江耀阳在何处,反倒问起了收容所最近情况如何,管事如实道来:“最近几日新收容了三名孤童,两女一男,他们家中父母遇难,又无亲戚收养,被送来了这里。”
江卿月心一紧,这里面说的不符合江耀阳的情况,正要问时,管事又道:“还有位男童,被大理寺送来这暂时住着。”至于为什么送来这的原因,他没说。
江卿月舒了口气,道:“劳烦管事带我们去看看。”管事立即带着她们进去。
里头先是间书堂,一打眼看去,孩童年纪不一,正提笔练字,见江卿月看,管事解释道边走便介绍。
柳梢听得只知道点头。
江卿月却问:“若是送来的孩童身上有疾,你们会多加照料么?”管事笑道:“这是必定的,我们有专门负责的大夫,竭力治好他们。”管事带着三人绕过去,走到回廊上,尽头便是成排的房间。一间间看过去,有嬷嬷在打扫房间,里头是通铺,被褥叠得整齐,瞧着环境还算好。
江卿月是在最后一间看到躺着的江耀阳,他躺在床上,一条腿上绑着绷带,头偏着里侧,边上还有个男孩在说话。柳梢失声喊了句:“小一一”
江卿月将柳梢扯到身后,拦住她即将出口的话。“又来大善人啦!"男孩看到有人来,跳下床铺,快步跑过来。江耀阳也跟着扭头看过来,只见到门口站着管事和一位戴帷帽的人,离得太远,又背着光,看不清是谁。
江卿月对着江耀阳迷茫的目光,逐渐低了头,看向在自己面前乖巧站定的男孩。
管事拍了拍他脑袋,笑道:“这孩子不怕生,往日里一来人,他一听到动静,跑得最快。”
他跑来时脚步飞快,双腿健全,看得江卿月心中涌上酸涩。她偏了头,不敢对上江耀阳的视线。
“请管事借一步说话。”
江卿月后退一步,隐了身形,她看不见江耀阳,江耀阳也看不见她。管事叫男孩回去,带着江卿月去别处说话。男孩又飞快跑回去,兴高采烈地冲江耀阳说:“方才那个姐姐身上味道好好闻。”
江耀阳看着那道身影离开,总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看看那个人,感觉在哪见过。
去了厅堂,江卿月拿出当来的金子给管事,管事不接,她解释道:“我先前关注过收容所,也同情那些孩子流离失所,举目无亲。你们要收养这么多孩子,负担重,这些算是我一点心意,帮帮那些孩子。”医女帮腔道:“少是少了些,给孩子们吃一顿好的,加个餐,这应该没什么吧?″
管事见江卿月语气恳求,也没说旁的,收下了,还要拿账簿登记,问到名讳时,江卿月顿了会,才说:“写岑府夫人的名字吧。”给柳如眉积点德。
管事没有多想,登记完后送江卿月出了门,看着马车驶走。回去的路上,江卿月肉眼可见地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