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把我的脑袋揉成狗毛,大摇大摆地走了。我用恶狠狠的目光烧她的背影。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着瞧,等她老了我要把她的假牙藏起来让她求我!!!
“呼一一"风在吹,打得我满头满脸血腥味。我做梦了。
夜宵是甜蜜的鲷鱼烧,睡前虽然刷了牙,但仍然觉得嘴里都很甜,所以我闭上眼之前满怀信心,认为我会做一个甜蜜的美梦。…结果完全相反。
天穹如血,月如残骸,大地是深沉的暗红色,分不清生前模样的新鲜血肉和陈旧尸骨散布四周,我嗅到浓烈的铁锈味,它们的存在如此之鲜明,萦绕着我。挥之不去:仿佛我就是属于这里的一块铁石。我的出生点在月亮一一应该是月亮吧?虽然颜色不太对,可它是月牙状的一一的下面,有一滩蠕动着的血肉环绕着我,它分不出形状,莫名血腥,可怕的是我爬起来时它就在我身边,接着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好像它是我的小跟班。
难不成它是活着的不成?
我盯着这滩血肉模糊的玩意儿,感觉它萌萌的。一-可是萌又有什么用!别卖萌!这不能掩盖你的本质!我试了几下发现摆脱不了它,连忙能屈能伸、前溃地蹲下来双手合十说好话:“大爷,大娘,祖宗,爷爷,奶奶,不管你们是谁,别跟着我行不行?你们这样真的很掉san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它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在我面前蠕动、蠕动、蠕动,然后试图缠上我的脚跟。
我眼疾脚快地往后跳出一大步。结果完蛋,这动作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血肉蠕动得更快了,我听到大地轰鸣的声音,抬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不远处的几座"山"颤动着,接着它们竞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向我的方向移动,它们伸出的触手遮蔽天地,随随便便就能把我抽飞。真的吗?假的吧!!!搞什么?
我管你真的假的赶紧跑啊那座山好像张开嘴了啊等等为什么山居然有嘴啊!!!快跑!!!
我拔腿就跑,身后的血肉紧追不舍。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行不行?祖奶奶祖爷爷曾孙曾曾”我一边跑一边崩溃地求饶,从祖宗十八代到孙子十八代全部喊了一遍,试图唤回它的良知,结果这东西白长了肉没长心脏和脑子,呼啦啦地一昧追我。发现求饶无果后又开始破口大骂。从日语到英语到意大利语,所有脏话都被我骂了个遍,骂得我身心舒畅、骂得我气喘吁吁、骂得我感官模…嗯?感官模糊?
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嗡鸣声中,我一个趣趄,猛地向前摔倒,力量之大只来得及我闭上眼睛。
呜。绝对会摔得很痛一一
柔软的感觉包裹了我全身,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湿润的、有力的、不容拒绝的一-我睁开眼,发现我被卷了起来。“诶……?"我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茫然的短音。轰隆隆的声音持续传来,震颤晃动着,视野之中,山峦纷纷崩塌,血色的天穹与黑土融为一体,大地如同一只巨兽的舌头,将我卷了起来。我被颠得昏七倒八,咕噜咕噜咕噜咕噜,我一路颠簸着向下滚,滚入了巨兽的喉咙、食管、胃袋。
黑暗袭来,我整个人都在融化,身体的各个部位逐渐融入周围的血肉之中。这个过程并不疼痛,只是在不断地失去,出乎意料地,我没有像被消化的猎物一般死去,相反,我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越来越轻盈,我拨动着周围的粘稠的血海,直到一个临界点,我用力往上一挣,血色混沌之间,忽而天光大亮。“呜一一一一”
巨兽被我破开了肚腹,它长长地哀鸣着,血肉泼撒在大地上,如同洪水一般冲过平原,一时之间,整片世界都是红色的、平坦的、一望无际的。我站在赤红的大地上重获新生。
然而,我却惶恐无比。
…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体消失了。
我正以我再熟悉不过的形态屹立在这片土地上。此时此刻,我重回鬼魂的形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只是一个梦,没错吧?
我一定还能够回到现实的,对不对?
我赤脚站在血色湿润的土地上,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只觉得万分茫然。
这只是一个梦…不是吗?
这只是一个梦。
一个梦。
梦。
……只是梦,对吗?
眼前昏暗的光线忽然变得明亮起来,脚下的土地在沸腾。我茫然顺应着气流向上抬头,只见空中的月亮消失了,天地之间,除了我之外,多了另一个人。身后背负着血色的天穹,他伸出双手,向着我的位置坠落。他有着异色的双瞳,靛青色的长发梳在脑后,神色莫辨情绪。<3他轻飘飘落到了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我注意到他比我更高,但是异常瘦削,仿佛在资源并不充沛的环境长期生活。一一这人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难不成是我看过的漫画里的NPC?他怎么是实体的?
在我胡思乱想之间,他开口了。
“Kufufl.……脸上的表情还真是可怜,"他说,“看来离开了我,你过得并不好。”
我虽然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