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神清气爽,识海开拓。
她侧身看了一眼谢昀卿,见其神情自若,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放心下来,道:“我们快些赶路,争取最快到达。”
谢昀卿点头。
一路上两人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路程已经大半。
但沈闻霁察觉到不太对劲,往日里能把她怼得哑口无言的人,一路上却异常沉默。
趁着休整的间歇,她侧身问道:“谢昀卿,你没事吧?”
谢昀卿松开攥紧的手,悄然蹭干净手心因指甲陷入肉里而溢出来的血,不动声色拭去额角的细汗,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没事。”
然而沙哑干涩的声音出卖了他。谢昀卿蹙眉,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遍。
沈闻霁可没那么好糊弄,瞧着谢昀卿擦汗的举动,以及不太好看的脸色,立马就知道他在逞强。
她想要碰一下谢昀卿的手腕,却抓了个空。
谢昀卿不自然地躲了躲,面色淡漠地道:“不要再占我便宜。”
沈闻霁:“?”
她气笑了,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没个正形。
“少管我。”她毫不客气地扯过他的手腕,纤细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他体内都是交错混乱的气息,脖颈处暴起的青筋正随着紊乱的真气突突跳动,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可这家伙居然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坚持这么久?
眼尖的沈闻霁瞥见他掌心边缘一抹极浅的红,双手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想要掰开看个仔细。
谢昀卿眼眸晦暗不明,他盯着眼前这个焦急担心的沈闻霁,喉结微动。
刹那间,他忽然张开双臂,将沈闻霁整个揽入怀中。
高大的身形微微前倾,额头轻抵在她肩窝,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沈闻霁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蹭过她锁骨时,那刻意放缓的呼吸。
她的心脏漏了半拍,脑子一片空白,颤着声音问道:“谢昀卿……你、你到底怎么了?”
紊乱的真气冲击着谢昀卿的理智,戾气在颅内叫嚣,他的耳边都是惨叫声,一闭眼皆是杀戮场面。
可当他抱住沈闻霁,颅内画面湮灭一空,耳畔嗡鸣骤停,就连紊乱的真气也有平复下来的趋向。
谢昀卿闷声不响地抱着她,掌心紧扣着她腰间的软肉,甚至会像只可怜的幼兽,用额头轻轻蹭着她的肩窝。
沈闻霁吓得脊背发凉。
高岭之花死对头在她面前撒娇?等他清醒后,不会鲨了她吧?
她不敢再犹豫,果断拿出身上携带的灵泉水,趁他愣神之时,捏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将泉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谢昀卿抬起匪夷所思的眼眸,默默抹去唇边水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沈闻霁,真有你的。”
沈闻霁大喜:“太好啦!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昀卿:“……”
他垂眸看向沈闻霁手里的玉壶,问道:“你用了你的灵泉水?”
“情急之下只能如此。如果你觉得亏欠,大可以把你的壶换给我。”
“不换。”谢昀卿弯眉,闷声笑道:“既然是你自愿的,我就笑纳了。”
沈闻霁:“?”
这厮脸皮极厚!就不该给他喝!
不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拌嘴,紧接着山间内无数的灵兽开始慌不择路逃窜,似乎预示着灾难即将发生。
天际一缕缕黑烟迸发出,好像是从哪里涌出来的魔气泄露,甚至影响着魔障威力都开始加重。
沈闻霁有些担心谢昀卿的情况,一转身。
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徒留下一只纸鹤,上面写着:【魔障难耐,遂先行,终点见。】
沈闻霁抿唇将纸鹤碾碎,她才不信某人的鬼话。
一路上都忍了这么久了,还能差这一会儿?他贸然离开一定和异象有关,她也得去看看。
飞行的法诀尚未念完,忽见一道赤影踉跄窜来。
一只赤狐慌不择路,竟直直撞向沈闻霁的小腿,继而浑身抽搐,软绵绵瘫倒在地。
沈闻霁怔在原地,看着蜷缩在脚边的赤狐,一头雾水。
这狡猾的狐狸……是在碰瓷?
探查计划就此搁浅,尽管这狐狸莫名其妙赖上了她,但沈闻霁又狠不下心不管不顾。
她大致查看了一下狐狸的情况,是魔气入体导致的昏迷,服用些灵泉水就能恢复。
沈闻霁拿出玉壶时,心还在滴血。
刚才给谢昀卿喂了些,如今再喂给这只狐狸,她这壶水到头来可能就剩个底了。
可掀开壶盖的瞬间,沈闻霁瞳孔骤缩,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手中的玉壶清波荡漾,竟是满盈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