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找他吧,一周之内搞定他。”母亲不疾不徐地说着惊天震地的话。
“啊?我?我吗?”沈闻霁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正好,理论联系实际。” 母亲无视她的崩溃,极其自然地从桌案底下又掏出一本封面古旧……嗯,有点暧昧的秘籍。
“啪”地一声甩到她面前:“好好研习,在他身上活学活用,我会定期派人监督你的。”
母亲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闪过厉色,周身泛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记住,不成功,便成仁。”
沈闻霁:“……”
她真是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天坑,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还顺手把土给填上了!
她眉心拧成了一团,认命般一把抓起那本烫手的秘籍,看都没看地塞进衣服里。
生怕母亲再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她立刻抢着表态:“母亲放心,我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母亲挥挥手,示意她快滚。
翌日清晨。
沈闻霁换了件方便行动的男装,离开了合欢宗。但她此行并不是去找谢昀卿,而是来到了皇城脚下一处隐蔽的茶社。
刚掀开茶社的竹帘,一只脚才踏入门槛。
呼!
一道黑影挟着劲风,如同秤砣般从天而降!
“咻——砰!”
尘土飞扬间,一个人影稳稳落在沈闻霁面前,震得房梁簌簌落下不少沙尘。
沈闻霁被吓得心脏骤停,本能地后撤半步,惊魂未定。
“小姐!您回来啦!” 后厨闻声探出灵栀惊喜的小脸。
沈闻霁抬手扇了扇鼻前扬起的灰尘,蹙眉指着面前的男人问道:“阿栀,他怎么在这?”
“晏公子说是你同意的……”灵栀的声音越来越小。
烟尘稍散,露出一张嬉皮笑脸的俊朗面孔。
晏叙笑嘻嘻地一把攥住沈闻霁指向他的那根手指,理直气壮:“阿霁,别动怒嘛!这茶社我可是真金白银赞助过的,算半个东家。东家回自己地盘,也无可厚非吧?”
晏叙此人,自称江湖散客,武功平平,轻功却堪称一绝。沈闻霁初遇他是在宗门后山,她正偷偷修炼从集市上淘来的秘籍,恰好撞上刚和母亲交谈完的晏叙。
起初他还嚷嚷着要告发她,慢慢熟络之后,竟成了帮她女扮男装、经营“霁公子”名头的“狗头军师”。
当时沈闻霁想借茶社之名,建造属于自己的情报网,他也二话不说前来帮忙,不仅掏钱入股,更是收集情报的一把好手。
想起过往种种,沈闻霁这口气还真不好发作。
她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指,仰头盯着房梁,阴阳怪气:“来了就来了,非得当那梁上耗子是吧?哪天这房梁让你压塌了,我非让你赔个倾家荡产!”
“谈钱多伤感情啊,阿霁你太无情了呜呜呜。”晏叙握拳将手放在眼下,装模作样地哭泣。
“少给我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沈闻霁翻了个白眼,“我母亲是合欢宗宗主,你早就知道吧?难怪以前跟你打听,你总给我打太极!”
“嗯?” 晏叙假哭声戛然而止,眉毛一挑,“你知道了?”
“废话!我现在是新任合欢宗主!我娘能瞒我?” 沈闻霁没好气。
“哟!失敬失敬!” 晏叙立刻拱手作揖,拖长了调子,“小的不知宗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宗主恕罪……”
沈闻霁踢了晏叙一脚,冷嗤一声:“别演了。先进雅间,我有事说。”
她转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灵栀:“阿栀,你也来。”
灵栀是茶社明面上的掌柜,平日里沈闻霁不便露面时,全靠她周旋。
灵栀麻利地在门外挂上“免扰”木牌,跟着进了雅间。
沈闻霁开门见山,看向两人说:“有三件事需要你们办。其一,合欢宗的大师兄昨夜离奇失踪,我需要你们调动情报网,给我挖出他的去向。”
“其二,我要找一位能编纂顶级功法秘籍的大师,价钱不是问题,但必须真的有本事。”
“第三,”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帮我查一下谢昀卿。事无巨细,特别是他最近的行踪和动向。”
“还查?” 晏叙夸张地垮下肩膀,无语道:“我的宗主大人,自从跟您开了情报网。我查谢昀卿的次数比我娘给我做过的饭都多!”
“虽然我都不认识他,但能把他的生平履历背得一字不差。他究竟欠你多少钱啊?以至于你如此念念不忘?”
“别废话,让你查就查。”沈闻霁懒得跟他掰扯,“我不能久留,有消息老规矩联系。”
交代完毕,沈闻霁若无其事地拎起一包新茶,准备离开。刚出茶社没几步,就被附近说书摊的热闹吸引了。
那说书摊正口若悬河地讲着近期的奇闻异事,沈闻霁听到了合欢宗的名号,驻足多听了一会儿。
“……话说那合欢宗炉鼎院,定级考核,真真是群芳争艳,绝色云集!”
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肌肤胜雪,纤腰不盈一握,唇若点朱,眉目含情,雌雄莫辨,颠倒众生啊!更妙的是……”
他刻意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