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汉东,现在等于是被变相地‘军管’了。”
“军管”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砸进沙瑞金的心里。
沙瑞金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他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沙哑:“育良,现在不是讨论性质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赵将军在哪,如果赵将军遇袭,咱们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的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高育良沉默了。
这是最核心,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一个活着的军长和一个死了的军长,会让整个事件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前者是汉东官场的地震,后者,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海啸。
“我已经让黎明同志和季检察长他们在省委等着了。”
高育良放缓了语速,似乎想让气氛不那么紧绷,“还有市局的赵东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政法系统难辞其咎。”
沙瑞金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疲惫和怒火:“难辞其咎?一句难辞其咎就完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中将!就在我们的省会城市里,人间蒸发了!这是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