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调出了赵援朝的资料。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穿着一身整洁的将官常服,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赵援朝,毕业于国防大学,有多次边境实战经验。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除了军功,没有任何污点。性格评估:极度危险,高智商,反社会人格,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和攻击性。”
“他不仅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伊芙琳补充道,“根据我们从汉东省搜集到的情报,他在不久前,深度介入了一场地方的政治清洗。”
“他动用军队的力量,直接逮捕了最高检的一位明星检察官,侯亮平。并且以国家安全为由,迫使侯亮平的岳父,政法系统的大佬钟正国,与他达成了政治妥协。紧接着,汉东省委副书记高育良,一个经营地方多年的老牌政客,也被他以‘勾结境外势力’的罪名,迅速拿下。”
“他用最粗暴的军事手段,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一场复杂的政治斗争。这说明,他完全不把龙国官场那些所谓的‘游戏规则’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权力,就是来自于枪杆子。”
安德森将军看着那份关于汉东的报告,眉头紧锁。
“军人干政……这是大忌。龙国的高层,就这么看着他胡来?”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伊芙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恐惧的神情,“我们所有的情报都显示,龙国的最高层,不仅没有阻止他,反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授权。就像这次的朱日和演习,把一场战略总动员级别的演习,搞成一场全球直播的‘个人秀’,这背后如果没有最高层的默许,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意味着什么?”
伊芙琳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这意味着,不是赵援朝绑架了龙国的战车。而是龙国,这辆已经加速到极限的战车,选择了他这样一个最疯狂,也最不计后果的驾驶员!”
“啪!”
安德森将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够了。”
他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个面积广阔,如同一头雄狮般盘踞在东方的国度。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国家,一个具体的政党。
而是一个苏醒的,拥有了统一意志的,古老而又年轻的文明。
而赵援朝,就是这个文明,在新时代里,亮出的最锋利的一把战刀。
“我不管他是什么驾驶员,也不管他背后是谁在支持他。”
安德森将军的声音冰冷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立刻,将赵援朝的个人威胁等级,提升到‘红色阿尔法’级。这是非战争状态下,我们能给出的最高评级。”
“命令第七舰队,取消所有休假,一级战备。命令驻日、驻韩所有基地,F35编队挂弹巡航。”
“让我们的‘死神’无人机,24小时不间断地盘旋在第一岛链上空。”
“通知我们在台北的朋友,让他们把防空导弹的保险,打开。”
安德森将军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警惕和……
战意。
“这个世界,还轮不到他来制定规则。”
“他想打牌,我们就陪他打。”
“告诉他,在真正的赌桌上,运气和算计,都没有用。”
“只有筹码,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标准!”
东京,永田町,首相官邸。
会议室里的空气比窗外深秋的冷雨还要压抑。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但没人有心思再去点上一根。
樱花首相岸田正雄的十指交叉着,放在擦得锃亮的会议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小时了。
“所以,安德森将军的意思是,‘勇敢之盾’演习……需要‘重新评估’?”
防卫大臣木村信的嗓音干涩,他小心翼翼地选择着用词,仿佛那几个字烫嘴。
坐在他对面的鹰酱驻日大使伊曼纽尔,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无可指摘的微笑。
“木村大臣,请不要误解。五角大楼的评估是,鉴于目前亚太地区的紧张局势,任何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都需要更加审慎。这体现了我们作为盟友,对地区和平与稳定共同的责任感。”
责任感?
木村信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他想咆哮,想质问对方这算什么狗屁责任感!
演习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盯着。
现在临阵退缩,把大樱花帝国的脸面放在哪里?
把日美安保同盟的信誉放在哪里?
但他不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伊曼纽尔大使那张笑嘻嘻的脸,感觉那笑容背后,藏着一把冰冷的刀。
“那么,大使先生,”
首相岸田正雄终于开口了,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如果,我是说如果,龙国的那艘055,再次以‘航行自由’为名,进入我们的……我们的专属经济区,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