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太阳。”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沙瑞金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赵援朝这是在告诉他。
杀戮,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要的,是血流成河!
“我……我明白。”沙瑞金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只能,把这把屠刀,挥舞得更狠,更快!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沙瑞金,指挥部里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援朝脸上的那股冰冷的杀气,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
接连不断的雷霆手段,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头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军长,您该休息了。”周守京走上前,有些担忧地说道,“医生说了,您现在需要静养。”
“我没事。”赵援朝摆了摆手,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沙瑞金他们,已经被我们逼到了墙角,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肯定会疯狂地抓人,杀鸡儆猴。”
“但是,光靠他们,还不够。”
“他们能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些大鱼。真正藏在水底,藏在淤泥里的那些小鱼小虾,他们根本看不到,也懒得去看。”
周守京愣了一下:“军长,您的意思是?”
“斩草,就要除根。”赵援朝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只砍掉了枝干,留下了根。用不了多久,这棵毒树,又会重新长出来。”
“李达康、祁同伟、赵东来……这些人,是枝干。”
“那些被沙瑞金抓起来的厅局级干部,是枝条。”
“但是,真正给这棵毒树,提供养分的,是那些扎根在最基层的,最不起眼的,毛细血管一样的根须!”
赵援朝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汉东省地图前。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京州、吕州这些大城市。
而是落在了那些,星罗棋布的,乡、镇、村。
“周参谋长,我问你。”他指着地图上,京州郊区的一个小点。
“辉煌地产的那个暴力强拆项目,是在这个地方吧?”
“是,军长。”周守京立刻回答,“京州市,光明区,平安镇,幸福里村。”
“好一个幸福里。”赵援朝冷笑一声,“我老连长的家人,在这里,感受到的,可一点都不幸福。”
“我再问你。”赵援朝转过头,看着他,“赵东海那一百多个打手,开着挖掘机,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如入无人之境。”
“你觉得,如果没有村委会的默许,没有镇政府的包庇,没有当地派出所的纵容,他们敢这么嚣张吗?”
周守京的心,猛地一凛。
他瞬间明白了赵援朝的意思。
“军长,您是想……对基层动手?”
“不是我想。”赵援朝摇了摇头,“是他们,逼我动手。”
“一个国家的政权,最坚固的基石,就在于基层。如果连村长、镇长,都和黑恶势力,沆瀣一气,鱼肉百姓。”
“那这个国家,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我们这次来汉东,不只是为了给我赵援朝,给梁家,讨一个公道。”
“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汉东这片土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给它,彻底翻一遍!”
“把那些,烂了的,臭了的,全都给我挖出来,扔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赵援朝的话,让周守京感到一阵阵的热血沸腾。
他知道,这才是军长真正的目的!
这才是,一个共和国将军,真正的胸怀和担当!
“军长!我明白了!”周守京猛地一个立正,“我立刻让情报部门,和特别行动小组,对平安镇和幸福里村的基层干部,进行秘密调查!”
“不用秘密了。”赵援朝摆了摆手,“直接去查!”
“就告诉他们,我赵援朝,要亲自去他们那里,‘视察工作’!”
“我倒要看看,那些土皇帝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到底有多威风!”
赵援朝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寒光。
他知道,自己这一趟下去,必然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是,他不在乎。
他就是要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这天下,姓“人民”!
不姓“王”,不姓“李”,更不姓那些,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土皇帝!
“还有。”赵援朝又补充了一句,“把我们缴获的,辉煌地产的那些账本,全都带上。”
“我要让那些村民们,亲眼看一看,他们村里的那些当官的,到底卖了多少地,拿了多少钱!”
“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周守京的心里,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军长这一招,太狠了!
这不只是要去抓人,更是要去“诛心”!
他要把那些基层干部的丑恶嘴脸,彻底暴露在人民群众的面前,让他们身败名裂,遗臭万